“怎么表现?”容绣眨了眨眼,俨然一副乖巧好学的模样。
“让我想想,”孟长淮摸着下巴思索了好一会,才对她笑了笑说:“还是先吃吧,我得边吃边想。”语毕他忽地放下筷子,皱着眉晃了晃手腕,“嘶……这伤口还有点疼呢。”
“很疼么?”容绣听罢心里一急,立马从桌子对面蹭到他身旁坐下,拉过他的手仔仔细细地瞧。
虎口处的伤果真吓人。必定是因为方才练剑时又裂开了些,长长的一道口子上是凝固了的血珠,瞧上去比她昨日凭着触感想象到的情状要严重得多。
心底泛起一阵酸涩,眼眶也止不住发热,容绣吸了吸鼻子,用自己的手帕将伤口包住,抬起头微微哽咽道:“伤成这样还练什么剑啊?故意给我添堵是么?”
“绣儿,不是……”原本的确不怎么疼,他便没留意,这会儿只不过突然想到借此叫她心疼一下,却怎料弄巧成拙,竟要招她哭了,孟长淮顿时有些懊恼。
容绣一门心思顾着难受,并未发觉他的异样,紧咬着下唇憋回去泪意,夹了菜喂他。
事已至此,总算是朝着孟长淮期望的方向发展了,由欺骗所带来的那一丁点内疚终究敌不过娇妻亲手喂饭的幸福和满足感,他张了张嘴,正要去咬唇边那块肉——
容绣努了努嘴,撤回筷子,无比认真地朝他眨了眨眼问:“一会儿能不能背着我跑?”
“……好。”孟长淮失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我背着你跑。”
容绣抬眼望见他黑眸里映着的自己,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在皇宫里的梅园,他也是这般温柔的,说要一辈子背着她。
其实最后孟长淮也没能背着她跑。
从后门出去的时候,大家几乎都对他们视若无睹,刚去后厨检查完事回来的掌柜还朝孟长淮恭敬地哈了哈腰。
对上容绣疑问的眼神,孟长淮换上一脸深思:“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容绣就算真傻,也不会信这种胡话,更何况她一向自诩聪明。可被诳习惯了,她还是选择淡然处之。
依稀记得有话本子里说,这叫情调。
从天香阁后门出来,正好是卖小玩意儿的梨花街,两边密密麻麻的摊贩。摊贩老板们一见这两人长相出众衣着光鲜,便知道是货真价实的肥羊,一个个满脸堆笑,叫卖声此起彼伏。
没走两步,容绣便被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吸引得走不动道,这家看看那家看看,若不是被孟长淮拦阻着,她便要拿自己头上的金簪子换了。
“夫君你看,这个好可爱啊。”
“这个这个,买回去挂在门上好不好?”
“诶,我在薄州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面具呢……”
容绣情绪高昂,孟长淮却明显兴致缺缺,“一般……”“不好……”
“这个面具……”他顿了顿,拿在手里细细端详,被容绣充满希冀的眸子注视着,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微微点头道,“是还不错。”
容绣攥着他的袖子晃了晃,“买吧买吧?”
“公子啊,难得夫人喜欢,我家的面具材质和做工都是一流,包管买回去不后悔哦,”老板娘笑得灿烂无比,随手拿了一个面具,用力掰了掰,“您看,这面具结实得很,不会坏的哦,还有高温烤漆,也不掉色的哦,而且安全无毒,我们家大庆朝各地连锁,发现质量问题包退包换,假一赔十。”
一个面具小摊而已,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孟长淮心里明镜儿似的,可架不住容绣喜欢,只好掏出钱袋付账。
容绣早就知道这厮说什么没带银子全是浑话,这下喜欢的玩具得了手,也就懒得与他斤斤计较了。
一旦开了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两人走到梨花街尽头的时候,孟长淮已经拎了满手的小玩意儿,连胳膊上都系着几条丝巾绸带。
主街道上人群熙攘,孟长淮用空着的那只手臂将容绣揽住,抬头时不经意瞥见从东边城楼处燃起的白烟,皱了皱眉。
咚——咚——咚——
接连三声浑厚的钟响,怀中女子动了动,孟长淮垂眼看她,容绣也正满脸疑惑地望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孟长淮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无事。”
钟声传自皇宫内的宸寰阁。宸寰钟响,国逢大事。
容绣顺着孟长淮的目光望过去,顿时了然。她抿了抿唇,指腹摩挲着手里的彩绘木偶,脑中忽然又闪现过一些从未见过的画面,抬头盯着孟长淮道:“倾月公主果然没能嫁给何公子,却答应了娑罗国端木卓王子的求婚。”
“我知道。”孟长淮拥着她走到当铺门口,避免被人潮冲散,“今天是倾月出阁的日子,公主和亲,皇上命宸寰阁鸣钟送行。”
容绣闻言,垂眸沉默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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