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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体刚刚触碰我心中已卷起不少波涛,偷目瞅着我与他紧紧相携的双手,眼底缓缓流露出了绵柔的情意,心中恍如淌入了一股子甘甜蜜汁。
那一刻,我暗自告诉自己,此生要嫁必定要嫁这般顶天立地的男儿,不求荣耀,不求富贵,但求与他相伴相依、白头到老。
安王并未体察我一丝一毫的心理变化,拉着我出了府门,挑帘便进了一辆马车。似他这般男子多半是骑马的,今日他伤毒未清,坐马车也并不奇怪。
马车平稳行着,轱辘声丝丝传入耳,我安坐其上,挑帘扫了扫黑寂的长街,却不知是去往何处,因而问道:“王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到了你自然就会明白的。”他言语依旧平淡轻缓,自行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我也没多问,而是借着灯笼的余光悄悄瞻仰那坚挺却又澄澈的容颜。
约莫半柱香后马车终于在一处陋巷停了下来,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三两声犬吠声悠远隔空传来。
安王自是醒了,对我做了个噤声手势便微微挑开车帘。马车隐在街道拐角处,熄了灯笼微弱的光辉后便什么没有人能注意到此处。
透过帘子望去是个寻常的府第,门前匾额上依稀可见写着“董府”二字,董府?哪个董府?瞧这府门气势,应该不是寻常人家,只是这京中大富大贵之家有谁姓董?安王带我来这儿又是为什么?难道说和我大哥之死有关?
我自是不解,还未来得及去问安王他已拉着我悄声下了马车。
依旧是双手交叠,依旧是柔和温煦。
那时我曾想:若一生能得他如许相待,也不枉茫茫人世来走这一遭。
信义早在前头撬开了侧门,引着我二人直接进到内院,絮絮说道:“爷,他就在里面!”
“很好,府里的麻烦都扫清了吗?”
“爷放心,扫得干干净净的。”
“那还等什么,敲门进去吧。”
“是!”
信义领头朝内院一幢颇为显眼屋子走去,抬手敲了敲门,屋内灯还亮着,听见敲门声懒散的问了声:“谁?”
信义闻声,捏着嗓子故作家仆声道:“老爷,有人拜访。”
“这会子夜已深了,不见!”
“可来的是贵客,说是非要见您不可。”
“我说不见就不见,你怎么当差的?再啰嗦,直接找官家领板子去!”
屋内的声音显然有些不耐烦,信义也没了耐性,一脚踹开门进去说道:“只怕今天不由得你不见!”
“你!”后来我方知道,董季原在军中任职。既是武将出身,门一响动便知事情有变,遂而慌张呼喊:“来人!来人!有刺客!快来拿刺客!”
“董大人,喊什么?本王有那么可怕吗?再说了,你的人都睡得死死的,怕是听不见喽!”
安王不急不缓朝里迈步,见了安王,董季原当即第一反应便是脱身离开,可信义并不会让他如愿,三两招已将他修理的服服帖帖,一头扔到安王脚下。
安王依旧不瘟不火,缓缓搬来一把太师椅自行坐下,居高临下瞅着董季原惶惑的眼珠子:“董大人,多年不见,怎么一见了本王就要跑呢?”
“安王爷想做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纵是被信义扣押,董季原那股子犟依旧持着。
安王先是由心一声冷笑,再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朝廷命官?你也知道你是朝廷命官?董季原,说这句话的时候你不觉得羞愧吗?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居然还有脸提自己是什么朝廷命官?当真可笑的紧!”
董季原转了转眼珠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好,不知道没关系,我会慢慢让你想起来的。”安王哼笑着唤了我上前,指着我向董季原问道,“董将军!董大人,看见她能想起什么来吗?”
董季原只扫了我一眼,根本没去细看,安王便亲自揪着他的脑袋提起来正对着我,威慑道:“怎么?忘了?那就好好看看!”
董季原被安王死死扣着,咬牙道:“慕元朗,你私闯民宅,胁迫朝廷命官,难道就不怕我向陛下告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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