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道:“你不要命了,小心打到你身上。”阿狸叫道:“你叫他们停下来。”扶风道:“阿锦吩咐的,总要做了才行。”于是两侍卫继续又开打。
阿狸被扶风拉着不能挣脱不得,又见阿松阿柏呜咽声不断,心中焦急,便抬起脚来狠狠踩了扶风一下,扶风吃痛,阿狸一把推开他,去抢侍卫的板子,扶风哪里容她上前,又是一把拉住了,阿狸脚步不稳差点摔倒,扶风反被她吓了一跳,忙扶住道:“你怎么了?”
阿狸知道是挣不脱他的,索性把眼睛一闭,装作晕死过去,扶风骇得连声呼唤。
正在此时,朱瞻基恰巧走了过来,看到这个场面亦是心中诧异,忙上前来道:“怎么了?”看到阿狸人事不省,便惊慌起来,道:“还不叫人来看看。”说着他竟然一把接过阿狸,双手抱起要走。
扶风海涛面面相觑,海涛忙上前道:“殿下我来背着她吧。”阿狸猛然被朱瞻基抱住,大为别扭,忙睁开眼,从他怀里挣脱,站了起来。
朱瞻基见她醒过来,喜道:“你醒了?”
阿狸脸上微红,讪讪不知如何开口,海涛忙道:“你方才怎么了,让殿下好生担心?”阿狸抬头看扶风,见他亦是满面担忧,便道:“我一着急便会晕倒,没什么的。请你不要再打他们两个了吧。”
扶风方才担心她有个什么不测,此时看她无恙才放下心来,又见她依然惦记此事,便叹了口气,望向朱瞻基。朱瞻基心思都在阿狸身上,便对扶风道:“什么大事打他们板子?便放了他们吧。”
扶风正中下怀,忙对侍卫道:“长孙殿下命放了他们。你们还不住手。”那些侍卫顺势将阿松阿柏放了,两人虽捱了一些板子,却无大碍,忙给朱瞻基磕头谢过,又谢了阿狸,自行下去擦药不提。
阿狸见两人走了,便对朱瞻基道:“真是谢谢你了。不然这两个又要躺几天。”
朱瞻基却道:“你身体真的没什么事了?”阿狸笑道:“现在可不好好的呢?”朱瞻基方才释怀,道:“方才你脸色苍白倒让人担忧。”
阿狸嘻嘻笑道:“想是天热的缘故。不过你怎么过来了?”朱瞻基道:“听说小王叔微恙,就过来看看。”阿狸哦了声道:“方才锦姐姐说的,却不知怎么样了。”心中却在想怎么好好地就病了呢?想来是个病篓子。
两人说着往玲珑水榭走,进了园门,阿绣正好从楼上下来。阿狸指指楼上,轻声道:“怎么样了?”阿绣笑道:“就是些许发热,已喝了些药躺下了。长孙殿下不用担心,这情况常遇到,我们懂得如何处理。”朱瞻基点头道:“人说久病成医,小王叔病得久了,你们跟着的人也知道如何医治了。”
阿绣笑了:“倒不敢这么说,只是胡大人留下的有药,嘱咐只要发热了便煎服了,很是管用,方才就是这么作的。”朱瞻基笑道:“那么我上去瞧下去,不打扰他,只看一眼便下来。”说着自行上楼。
阿狸却只好在楼下呆着,阿绣笑道:“你怎么不上去?”阿狸垂头丧气道:“阿锦说让我离殿下远点。”阿绣笑道:“她说的是气话,你也当真?我却不信你会这么听话。”说着去忙了。
阿狸想想却也不敢随便上楼去,只在园里打转,海涛看得好笑,道:“你怎么像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阿狸道:“你才是陀螺呢。”
赌气去了后厅,到湖心亭处,从这里可以望到朱高燨的房间窗户,有时候闲来无事之时,朱高燨在窗前站立,阿狸在亭中招手示意,两人常作哑谜游戏。此时阿狸张望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一个身影出现,不禁心中沮丧,莫非他病得厉害?
却见远远地朱瞻基过了来,竟然也来到亭中,阿狸喜道:“长孙殿下,你看四殿下怎么样了?”
朱瞻基脸上微有挪揄之意,道:“你这么关心小王叔,怎么不上去自己瞧?”阿狸道:“阿锦说我带坏四殿下,不让我靠近他。”朱瞻基笑道:“小王叔没什么,休息下便好了。”
阿狸点点头,诉苦道:“他这么个身体真是够呛,说病就病,比林黛玉还林黛玉。”说完想起朱瞻基也不知道林黛玉,便不待他开口就解释道:“林黛玉是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儿,弱不禁风,时常有病,不过却生得极美。”
朱瞻基笑了,道:“小王叔可不是女子,要让他听到了会不高兴。”阿狸亦噗嗤笑道:“偏你小王叔生得好看,他若扮成女人,怕是会引起一片惊艳。”
朱瞻基笑道:“你也不要在他面前说他俊俏,他不愿意听。”阿狸道:“生得好看有什么不好,多少人巴不得生得好看呢,真是身在福中不在福。”
朱瞻基转而问道:“听说你曾随郑和下过西洋,说说那里的趣事来听听。”
阿狸知道此身的主人曾随着父亲到过许多个国家,幸好在现代社会她也曾游历过许多国家,便随口与朱瞻基道:“你可听说过美人鱼么?”朱瞻基摇头道:“这却是人是鱼?”
阿狸笑道:“美人鱼是人身鱼尾的海里精灵,我们在海上的时候,有天忽然乌云卷来,狂风暴雨,迫得我们的船只只在海上打转,眼看就要翻船之际,忽然听得有极美妙的声音传来,竟然好似天籁之音,我本来慌张得很,一听到这个声音整个心都安静下来,也不害怕了,远远地竟然看到几个女人飘在海面上,虽然相距甚远,但隐约看到那些女子容颜美丽,她们在那里唱了些歌曲,那风雨竟然慢慢地停了下来。我们见船儿安全了,便都出舱来,海面上风平浪静,却是什么人也没有,大家心里害怕,想着会不会遇到什么海里神怪,便想着早早地离开此地。待到了岸上,找到了些当地的老者,他们告诉我们,那些海上的女子竟是美人鱼,他们是修行千年的海上精灵,生活在大海的深处,歌喉甚是美妙,能使世间万物沉醉。”
朱瞻基却忽然打断道:“这究竟是神是妖呢?我们以为海底住的是海龙王,哪里有什么人鱼?”阿狸笑道:“你说的是西游记,我说的却是安徒生童话。”朱瞻基狐疑道:“西游记、安徒生童话又是什么东西?”
阿狸呆了下,想来这个时候吴承恩还没出世,安徒生更不要说了呢,便笑道:“这个以后慢慢给你解释吧,我现在再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她把小时候听到的人鱼公主的故事给朱瞻基讲了一下,阿狸说得眉飞色舞,朱瞻基听得津津有味,不时问一些他听不懂的词来,阿狸打混掩饰了。待最后人鱼公主幻化成为泡沫的时候,阿狸眼里泛起泪水来,小时妈妈给她讲过许多遍美人鱼的故事,每次听都哭得眼泪哗哗。这时候讲起故事来,她不由得想起那相隔六百多年的妈妈,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她在现在社会的身体怎么样了呢?会不会象电视里说的一直在昏迷?想得多了,不由得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朱瞻基被她吓了一跳,他笑道:“怎么听书的人没有掉泪,说书的倒哭了呢?”看阿狸泪眼盈盈,不禁心中怜爱,伸出手来替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珠,阿狸方醒悟过来,脸上绯红,忙扭过去自己擦拭了。
朱瞻基觉得失态,忙道:“你方才说的美人鱼唱歌如同天籁,这个天籁之音我也只在书中见过,你能否学得一二来让我一饱耳福?”
阿狸细想了下,忽然想起了莎拉·布莱曼唱的《斯卡布罗集市》真当得起天籁之音,她曾经练过这支歌,便给朱瞻基唱了一遍,她虽然比莎拉·布莱曼差得远,但唱得也是有几分相似,朱瞻基何曾听过这种曲子,但虽然听不懂,只觉歌声悠扬,飘渺空灵。待阿狸唱罢,朱瞻不禁连声赞叹,道:“我竟不知人间真此妙音,你唱的也好,竟比树上黄莺还要亮丽。只是我却不懂词意,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此时海涛晃晃悠悠地走了来,他本身材微胖,个子又小,远远看起为象一只企鹅,阿狸看得想笑,便道:“海涛来了,想必有什么事情找你。”朱瞻基心道这厮当真无趣,便白他两眼。
海涛来到二人面前,躬身道:“殿下,夏大人与虞大人过来了,闻是四殿下有恙,不敢过来打扰,他们在听雨轩等候。”朱瞻基闻言,便对阿狸道:“我要先去了,下次你再告诉我。”起身与海涛离开。
阿狸抬起头来,对面二楼窗前依然只有纱幔摇曳,空无一人。她叹了口气,在花圃中摘了朵玫瑰花来咬来,慢慢又走到了凌波桥上,望着桥下的湖水发愣,这些日子过得甚是舒服,她竟然忘记了她本来属于的时空,今天讲的美人鱼故事让她想起妈妈,想起了家。
忽然阿绣跑了过来,冲她大叫道:“阿狸,你下来!”
阿狸不明所以,看她急匆匆地来到自己面前,拉住了她,喘息着道:“你站在这里作什么?又想跳水么?我可不会水,救不了你。”
阿狸笑了:“笑话,我没事跳水作什么?”阿绣摇头道:“你成天满脑子都是奇怪的东西,谁知道你要作什么?你站在这里把殿下吓坏了,让我赶紧把你拉回去呢。”
阿狸恍然道:“原来你们这么想我啊。”她抬头向二楼看去只见窗户开着,却没有人,便笑道:“开什么玩笑,我象会自杀的人么?”阿绣见她嬉皮笑脸,便放下了心,拉着她往厅堂走着,道:“我以为阿锦说你几句,你想不开呢,却应该要想到你的脸皮没有那么薄的。只是殿下吓坏了,以为你又要作什么。”
阿狸哈哈笑道:“怎么,他怕我要跳河自杀?不如这样,我现在就跳下去,就说是被阿锦迫害的活不下去了,好不好?”阿绣便要拧她的嘴,道:“你这人就爱胡说八道,害了阿锦对你有什么好呢?”
二人说着来到了厅堂,却见朱高燨已下了楼来,阿狸见他喜道:“你好了么?烧可是退了?”
朱高燨双颊微红,身上披着衣衫。原来他在窗前看到阿狸在桥上发呆,唯恐她又作出什么事来,忙让阿绣前去拉回来,自己终不放心,披衣下楼来。此刻见阿狸殷勤相问,若无其事的模样,方才放下心来。心中却忽又生出几分恼意,又不好发作,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那个桥你以后还是不要上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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