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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往昔四文明2（第2页）

A世纪61年11月起，冤家兄弟内战战场上，几十门西贡产虎尊炮一字排开，一轮火炮齐射，西贡造炸子炮弹在西贡造火药推动下飞出炮膛，炸翻了一片对面冲过来的拿着西贡产步枪的士兵，而后，双方使用西贡产组装步枪相互射击，再用西贡工人精心磨制的刺刀互捅，更有无畏的士兵抱着西贡产桶装火药冲入敌群玩自爆……

对军火商来说，这场面煞是好看。兄弟内战绵延数年，西贡方面则充分利用这场战事聚敛了惊人财富的同时，在A世纪65年形成了令人咂舌的军工生产能力。如果这些军工作坊全力运转，各种物料人力供应充分，可实现月产各种中型重型火炮60余门，后装燧发击发火枪2000余支，火药和炸药150吨以上的强大军工制造能力，足以满足自卫战争需要。即使遭遇毁灭性打击，西贡军队也能在短时间内在装备水平上恢复实力。周边各国却完全不具备这种能力，战时无法自造军火，只能买，可那时候未必能买到，买到未必能送到。

西贡共和国政府，能自产主要武器装备，并能大量出口军火，坐拥区域航运中心，垄断洲际贸易，可谓军事经济实力雄厚。可任何时代，总有被讥讽为不识时务者的疯狂冒险家，但不是每个疯子都能如愿以偿。

A世纪66年，大王子哈密拉二世刚刚处理完弟弟遗留问题，立马着手部署收复西贡的民族大业。

“西贡这个钱袋子必须收回来”，“老是招拍挂土地赚钱不是个事，日子久了恐怕这国就剩个首都了，那这位国王就得降格当市长了。”

可西贡城的殖民军真的真的不好对付。七年前，先王父亲大人就战死在西贡，当时还是大王子手下才子，马森帝国皇家儒学院海归出身的时任大学士阮陆仟机智果断：“老国王背后中枪，二王子命令部下枪杀了老国王。老王啊！死的好惨啊！哇哇哇！谁不哭谁就是反贼了！！”背后打黑枪打死了父王，弟弟就果真成了反贼，乱军中真实情况早已无从查起，可他心里清楚，弟弟和他的部下没那个胆，父亲肯定是被殖民军打死的。三年前，弟弟穷疯了，狗急跳墙，去抢殖民军的金矿，还想顺势夺下西贡，结果被人家暴揍一顿，主力受损，以至于他这位不在行军事的大哥开始逐步占据军事优势。这次，轮到他攻取西贡了。怎么办？

深思熟虑后，哈密拉二世决定采用“友军战术”，抛下个“金萝卜”，让诺坎和苏哈达这两头蠢驴打头阵，让他们拼掉殖民军主力，自己再渔翁得利，下山摘桃子。哈米拉二世狠狠心，抛出两块平价国有土地所有权，派出已是宰相的阮陆仟游说，好让两家金主参战，“赢了这地就送了，输了那也是低价收地，好邻居你们不吃亏的”。

中国古代春秋战果时期，确实有“三寸不烂之舌”抵数十万兵的历史史实。这位儒之大家大宰相能否担当这个大说客的历史责任呢？很不幸，他fail了。why？

所谓“说客”，只有在被说者（某历史VIP）举棋不定或者对形势判断不准的情况下，方才能触动他们脆弱的神经，撩拨他们内心深处的欲望。说白了，对糊涂蛋，说客或许有用。可是，诺坎和苏哈达两位国王对地区形势早已洞悉明了：当下这一地区的四方，仰光金边两国都是天平的砝码，或许可以成为得利的渔翁。西贡方面虽然国小民少，却有先进技术和雄厚资金，军队战斗力极强，是个啃不动的铁核桃。棉兰王国，表面上军势浩荡，号称拥兵数十万，实际上却没多少实力。哈密拉二世的优质武器全部都是进口货，军费来自于卖国民当奴隶和卖国有土地，后勤一直绷得紧紧的，缺粮缺钱缺衣服。这位宰相说客来此游说，恰恰证明了哈米拉二世处境窘迫，对这场战争毫无信心。如果他们帮着棉兰收回西贡，那西贡的军工制造能力和巨额财富会落入棉兰王国之手，棉兰再次强大后恐怕会无偿收地。

两位国王也是老江湖，从政经验丰富，阮陆仟游说过后，他们打定主意三家一起切蛋糕，跟西贡方面一起切棉兰王国的蛋糕。小国家的人就是这么原生态现实主义，不像某些中了儒毒的，瞻前顾后扭扭捏捏。A世纪66年的西贡保卫战，出现了三家打一家的喜感场面，结果可想而知。

哈密拉二世兵败，紧急撤退时跌落马下摔成植物人，不久死于途中，没留下任何遗诏遗言，而接任的哈米拉三世是个六岁孩子，还也是他海归大儒阮陆仟的名誉学生。事情办砸了的宰相阮六千大人一直在后方处理政事，大权在握，这种情形下，恐怕没人能追究他的责任。陆仟大人再进一步，贿赂三世小朋友的母妃，在寡妇提名下成了新君首辅。阮大人游说失策的旧账也就再没人提起了。

西贡战场，三家打人的也是个个肚怀鬼胎，留着棉兰王国这个蛋糕符合三家的共同安全利益，战事也就适可而止了。此战，哈米拉二世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玩“友军战术”，玩死了自己，也over了三世小朋友的西贡牌军火供应。另外，中央大陆各国军火基本都是由西贡港转口进行贸易的，其他品牌貌似也没得买了。

阮陆仟是个明白人，这三家强敌围着呢，说不准那一天自己这首辅大臣就得身首异地了，不管是丢了权势还是来了敌军，都是这个下场。

阮大人该怎么办？办法总比问题多：

第一，消灭潜在反对派。否，这些伙计人太多，一起上能把自己秒殴死。你要是收拾了一个，剩下的马上抱团殴你。

第二，攒够钱，咱就逃难。否，你往哪里逃？再说当官多好啊，有吃有喝有银子，还有漂亮女人，好玩不花钱。

第三，找个新东家，比如西贡政府。咱这样精通党争和擅于逢迎的智慧型官员，人才啊，稀缺货。可他们那里好像没有党争，也不好搞逢迎那套。

第四，给自己弄点政绩呗。将功补过，只要功劳大，位子稳稳的。谁敢翻出旧事来？你丫迫害忠良啊！你丫奸佞当斩！

对阮大人来说，貌似唯有第四项是可行的。

具体什么政绩？很简单，去宗主国友好访问，到了灵活处理随机应变，弄几个条约回来，哄得傻子们美美哒。按照规定，我国去马森帝国都城春明朝觐，五年一朝。打仗耽误了一期，得赶紧去补上。

带什么礼物呢？依照历次朝觐惯例，我国要上贡天朝黄金三万两，纯洁美女二十四人。可黄金真的是没多少了，还不够自己人贪的呢。兵荒马乱，美女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木有纯的，送丑女或不纯的美女还不如不送。那就带点信息，信息这东西不花钱，还能无限复制，还可以根据大人们胃口捏造。这西贡的军工生产能力在这一地区够厉害，一个小地方堆了那么多军火，春明的大人们或许对这事感兴趣。再从军队里拣几样西贡造洋火器，给春明城的大人们看看新鲜。哦，对了，那些二王子手下们的藏品，尤其是那些翡翠，只是好看，没啥鸟用。干脆统统送给宗主国吧。这下贡品应该够多了。

瞧，本首辅多聪明，捡了些没用的破烂上贡，给国家省下一万两黄金。忠臣的大大滴！

A世纪67年2月20日，棉兰首辅阮陆仟携贡品千件随从两百人到达宗主国马森帝国首都春明，要求朝觐帝国皇帝，并献上贡品。当时的帝国皇帝是天武大帝金成尧，听闻此事，心中不悦，曰：“棉兰国多年不来，此番至，误期。然，此小帮虽过，我天朝仍当遵礼数待之。准觐，收纳贡品，赏赐厚礼。”

帝国内阁照旧例安排朝觐者三日后觐见。

再看看西贡方面的情况。

衡量一个国家是否正规及是否成功的国际标准，除了政治，经济，防务的独立，外交也是一项重要指标。随着西贡共和国这一新国家政治和经济层面的全面独立，该国的对外交流进入全新阶段。“西贡三杰”希望自己建立的新国家不再是萨克森温莎帝国羽翼下的小不点，而是一个堂堂正正行走在国际舞台，被国际社会广泛承认的区域性影响力国家。

等整顿好建国后繁琐的国内事务，已是A世纪67年1月份。外交方面的事务应摆上日程了，夏洛克总统与共和国主要官员商议后，决定亲自出访远东霸主也是当时世界最庞大帝国的马森帝国，这是新国家首次对外友好访问。

出发前，夏洛克总统去了自己的故居，确切的说是自己一个人不带警卫去故居门前溜达溜达，也就是看几眼，然后迅速离开。他在西贡那曾经的家早已成了别人家的房子，早就有别的人家合法取得了那座房子的产权，并在那里生活了。一国总统，共和国总统，岂能因一己之私动辄骚扰民众，干扰民众的正常生活。故居门前，一切安好，红门青瓦，小楼汀兰。旧貌依然，只是换了主人。当他正要快步离开时，门开了，一位30多岁的贵妇人走了出来，两人四目而视，旧相识，岂止是旧相识，那是昔日的高利贷夏洛克在西贡的妻子……

这下总统别想走了。与亲人的重逢让夏洛克万分惊喜，走进旧居，夏洛克见到自己快成年的混血漂亮女儿，甚至还有几位老佣人。

妻子引他到内室，“刚才我在楼上就看见你了，一眼就认出了你。多年前就知道是你带着大兵舰回来了，现在还当了大总统，怕给你惹麻烦，一直没去找你……”

三十多岁的妻子，已经由一个萌姑娘演化成富有魅力的东方女性。她也是夏洛克高利贷产业收进来的，曾经是家里的女佣，某半海盗海上商人提供的抵债品。虽然相当于买来的货物，但夏洛克这位绅士一直对她很好，跟离奇的是他没有任何越轨行为，确切的说是对所有佣人都很好，都很尊重。后来，有一天，那女子下跪求情说，要留在夏洛克身边，不想离开，要嫁给他，因为她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上了帅气有男人味的夏洛克，更因为海盗欺侮过她，在东方人那里她几乎肯定会遭到不人性的对待。于是，夏洛克娶了她，简单的宗教婚礼，彼此宣誓。那天，距离两人见面正好一年。相处一年，夏洛克有了自己的妻子。又一年过后，西贡地方官员带来了那场大灾难。夏洛克只身逃离，只留给这个柔弱的女人一箱黄金，也就七八公斤的样子，也不知她逃到哪里了。当时这是夏洛克唯一能做的，海上条件艰苦，水手全爷们，女人跟着自己反倒更危险。十几年过去了，夏洛克以为她去了别的地方，或者是死了，没想到他们多年来一直就住在自己的故居。

妻子告诉夏洛克，她本是这一地区某小国亲王的郡主，原名叫卡娜，因相貌出众被当做贡品送到马森帝国。乘船去春明途中不幸遭遇海盗却因此幸运的遇上了夏洛克。在夏洛克遭陷害逃走后，她在佣人们的帮助下逃走，并与娘家取得了联系，亲王派人带着一大笔金银把她安顿在西贡，而她就用那笔金银做生意，并且尽量把夏洛克原有的产业买了回来……

（人道，人道，人道。善待身边人，善待女人，善待孩子。这点请学习西方人。）

次日，总统官邸里多了两位常驻贵客，卫兵们很高兴。总统更是对任何事都充满信心，勇往直前，无惧无畏。

A世纪67年2月22日，西贡共和国总统夏洛克携礼品若干抵达马森帝国首都春明访问。一路上，共和国海军主力舰队护送总统，六艘64门加农炮三等战列舰煞是扎眼，沿途还访问了该国多处港口。马森帝国官员在目睹了这些外国军舰的伟岸雄姿后，目瞪口呆，快马急书将情形细细上报。

皇帝早就等着这位总统了，那么多大军舰，想必是个实力雄厚的大国……一听说西贡总统到了，天武皇帝龙颜大悦，口谕：“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此事甚好。恰逢藩属棉兰来朝，双宾至，喜盈门，明日即见”，“朝堂大殿以会盟国礼迎宾”，“先接见西贡国总统，叫棉兰首辅在殿前等着”。

于是，夏洛克总统与阮陆仟首辅，一对冤家国家的两位最高领导人注定要在马森帝国的朝堂前上演一场戏剧性会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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