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的注意力全转回严灼心身上,花胚、花叶见鱼肠拔剑架在辛捷楚肩上,二人一起拔剑迎上去,花叶喝道:“放开辛姐姐。”
花胚、花叶两个小姑娘鱼肠还没有放在眼里,可在场这些江湖中人虎视眈眈都想得到洛河图,这些人就不容易对付了。鱼肠扫视众人一眼喝道:“洛河图我要定了,谁敢阻拦只有死。”
天下第一杀手的警告颇具效果,在场众人惊起一阵议论。半天见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柳集赞看了在场众人一眼双手高高举起大声道:“大家听说我......”众人安静下来,柳集赞喝道:“鱼肠号称天下第一杀手,可他只有一个人,咋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阴司顺势而为道:“说的没错,只要大家联起手来,谁杀谁还不知道呢。”阴司打定主意转头对楚天错道:“楚兄,你我之间的争斗暂且放一放,咋们联手先解决这个天下第一杀手再说。”
此议正合楚天错的心意,楚天错道:“阴兄都能放下架子,楚某不能不领情,咋们之间的恩怨日后再算。”于是,二人一同站出来,气氛骤然紧张。
阴司、楚天错这二人,其中任何一人鱼肠想胜过恐怕也难上艰难,何况眼下二人联手。鱼肠独来独往惯了,就算千军万马在眼前他毫无惧色,阴司、楚天错联手也不例外,他又有何惧?鱼肠是不畏惧,严灼心却吓出一身冷汗,三人动起手来伤了辛捷楚怎么办?
来不及多想,严灼心道:“先别动手,大家有话好商量。”
楚天错冷了他一眼道:“严灼心,你想救你相好的很简单,乖乖把洛河图交出来。”
严灼心“哎呀”一声道:“我说了我没有洛河图,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李香书趁火打劫道:“大哥,都到这个时候,你有必要撒谎吗?洛河图不在你身上你到采石城来干什么?刚才在白驼宫你和程不归怎么说来着?我可是亲耳听到你和程不归说洛河图是你的护身符,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他的话是想把自己往绝路上逼,这个兄弟算是白认了。阴司狠狠盯着严灼心道:“楚兄,依我看最不老实的人就是这个姓严的,不如你动手把他给杀了。”
楚天错并不傻,天玄阁掌握那么多江湖机密,黄河帮的肯定不少,他要是动手杀了严灼心,天玄阁一定会把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公之于众,到时候黄河帮就没脸在江湖上混了。楚天错轻轻一笑道:“阴兄,如果不是这个姓严的从中作梗,你和洛盟主已经是儿女亲家,令侄未必会死,楚某还听说这姓严的和洛大小姐早就做出苟且之事,虽说令侄已死,可洛盟主毕竟是收过阴兄聘礼的,既然彩礼都收了,洛大小姐就是铁枪会的人,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姓严的夺了令侄的女人,阴兄你身为人父难道就咽得下这口气?”
这话可真是戳到阴司痛处去,阴司握紧拳头杀气腾腾,为了得到洛河图,连唯一的儿子都搭进去了,名声算什么东西。正要动手之际,一个矮矮胖胖,背上背一把长剑,四十来岁的汉子站出来道:“阴兄,令侄的死在下听闻后也很痛心,可他的死和这位严兄弟有什么关系?令侄是死在长安的,长安是洛盟主的地盘,你要找麻烦也该找洛盟主才对。”这人是保定府的史文天,当年他一剑伏七魔,从此威震天下,此人的武功修为不在阴司之下,自然敢出来为严灼心说话。不过,史文天并非好意,他为严灼心说话,无非是想让严灼心感激他,他好得到洛河图。
死了儿子的是阴司,又不是他史文天,阴司抱手怒道:“看来史兄是想当这个和事老咯?”
史文天一点也不惧道:“阴兄要是这么说岂不枉费你我多年的交情,在下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史文天徘徊着道:“在下听说阴世侄遭人暗害以后,阴兄曾上门找洛盟主理论,洛大小姐好手段,几滴眼泪就把阴兄你给打发了,难道阴世侄的性命就这么不值钱?”他盯着阴司大喝出来。阴司悔不该当初,一肚子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史文天走到他身边一拱手道:“在下真为阴世侄寒心呀!不过要我说阴兄大可不必烦恼,阴兄年不到五十身体康健,再娶几房妻妾,让她们给你生上一堆娃娃并是,还怕断子绝孙不成?”这话就不怎么好听了,在场众人要不是畏惧铁枪会势力雄厚,还不笑掉大牙。阴司忍气吞声,史文天大放厥词道:“阴世侄死在长安,就算不是洛盟主杀的,洛英山庄也逃不了干系,说不定正是因为洛盟主想把女儿嫁个那个什么程少依,所以杀了阴世侄,免得阴世侄破坏了这桩美事,阴兄你不想想,洛盟主当年为了得到洛河图,连结义兄弟他也下得了手,如今程不归恢复元气,又有大鹏王撑腰,加上洛河图作为聘礼,他还能把女儿嫁个阴世侄吗?”阴司如五雷轰顶,对史文天的话信以为真。当然,史文天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不过那些都只是他的猜测而已,知道阴狮之死真相的只有严灼心、花葵两人,只是这个秘密还没有到说出来的时候。说起阴狮的死,严灼心暗暗打量花葵一眼,花葵也暗中看着他,辛捷楚同时注意到她们的眼神,这件事她们心有灵犀,谁都不会说,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史文天走到严灼心身边,对严灼心笑道:“至于这位严兄弟......我猜一定是洛盟主想让他帮忙找洛河图的下落,所以才编出种种假话,目的就是想逼严兄弟替他找洛河图。”他转身又走回阴司面前道:“再说,武林中人谁不知道,那位洛大小姐喜欢玩弄男人的感情,靠近她的男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说不定她早就和别的什么男人做出苟且之事,幸亏阴世侄没有娶她,要不然阴兄的名声早就让她给毁了。”
江湖中人都知道史文天剑法卓绝,没想到他耍嘴皮子的功夫丝毫不亚于他的剑法。黑的说成白的,坏的说成好的,什么事情从史文天嘴里说出来,一切就顺理成章,别人还找不出一点破绽,就好像他亲眼所见一样。阴司听了这些话,心里是怎样的滋味不难想象,他看似面无表情,实际上恨的咬牙切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暗暗握紧拳头,打定主意要让洛树云好看。
世事无常,事情的变化竟是这么快,让人难以捉摸。眼前这种情形不正是程不归想看到的吗?这些人就连洛河图的影子还没看到,先争得面红耳赤,不被别人利用才怪。严灼心深吸一口气,史文天固然是在帮他说话,可他情愿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听到,以免天玄阁涉事太深自顾不暇。
愿望赶不上变化,连柳芯这样隐秘的人物都不得不现身江湖,天玄阁眼下不是已经深陷泥潭难以自处了吗?严灼心不禁苦笑。今夜要是洛树云在此他该作何感想?史文天这些话传到他耳朵里他又作何感想?再有就是洛诗禾,她原本可以做个大家闺秀过她的太平日子,干嘛非要和别人置一时之气,争一时之长短。严灼心看着李香书,李香书口口声声对洛诗禾山盟海誓,他想看看这种时候李香书会不会站出来替洛诗禾说句话,他想看看李香书对洛诗禾的感情是真是假。可惜又一次让他失望了,严灼心笑自己天真,李香书对梦云尚且如此,对洛诗禾又能付出多少真心?此刻,他对洛诗禾多了不少同情,也多了不少祝福,但愿洛诗禾不要所托非人。
史文天走回到严灼心身边对严灼心一拱手道:“严兄弟,你我虽然相交不深,可也相识多年,你是天玄阁的阁主,我史文天是什么样的人你再清楚不过。”说到这,史文天转身对所有人摆手道:“人生在世,谁没有点见不得人的事?我史文天有,在场各位朋友也有。”他对严灼心笑着道:“我们这点见不得人的事全都掌握在严兄弟手里,虽说大伙是江湖中人敢作敢当,只是敬畏这个词说起来容易,轮到自己头上谁都畏惧三分?既然是见不得人的事,大伙当然不希望让别人知道,实不相瞒,大伙对严兄弟你是又敬又怕,为了保住自己这点名声,大伙谁都愿意交严兄弟你这个朋友,还好严兄弟够仗义,大伙那点事天玄阁从不外传,咋们想知道点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还要找严兄弟你来帮忙,史某素来清楚严兄弟你的为人,严兄弟只对世间的秘密感兴趣,绝不会私藏洛河图,只要严兄弟肯把洛河图交出来,在场这么多江湖上的朋友,金银美女什么样的宝物弄不到,严兄弟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史文天倒是很懂天玄阁的规矩,只是纵使世间最难得一见的宝物放在眼前,严灼心也无能无力,他们想要洛河图,只能找程不归去要,就怕他们没这个本事。
见严灼心不说话,史文天看了辛捷楚一眼,灵机一动笑道:“严兄弟和辛老板是世间难得一见神仙眷侣,我们大家谁不想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等严兄弟和辛老板喜结连理之日,大伙一定备上厚礼上门讨杯喜酒喝。”
史文天很会说话,从他嘴里说出的话言辞真切,十分具有说服力。他一个人一唱一答,虽显势单力薄却一点也不单调,他一个就能唱起这出大戏,还唱得有滋有味,令在场之人看得目不暇接。在他这般软磨硬泡的攻势下,没有人觉得他说的不再理,他不失时机提出来的要求别人要是不答应,反而会觉得不好意思。
说完严灼心,他并转头走向辛捷楚和鱼肠,对辛捷楚恭恭敬敬拱手道:“辛老板是女中豪杰,在这个世上,能让史某佩服的女人只有三个,一个是绿竹山庄庄主庞夫人,庞夫人不仅武功卓绝,绿竹山庄的针、茶、织、剑样样冠绝天下,庞夫人领导有方史某不敢不服。”庞夫人的为人在场之人哪个敢不服?针英、启庄听到这样的褒奖,心中颇有几分得意。史文天接着道:“这第二个人就是辛老板你,谁不知道武林中人心险恶,一个女人想要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要么像庞夫人一样武功盖世,要么只能依靠男人,辛老板偏偏谁都不靠,反而将多少有钱有势的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就冲你这份胆识,在下盼着你和严兄弟白头偕老。”说到这又一拱手。
辛捷楚才不会为几句话沾沾自喜,她冷笑一声道:“史大侠过奖了,我不领那位香书公子的情,也不领你的情,说来说去在各位眼中,我辛捷楚无非是个烟花之人,各位什么时候把我放在眼里过?史大侠用不着在我面前说说这些好听的话。”
辛捷楚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倒是打了在场众人的脸,众人嘴上不说,心里暗生闷气,谁不说她给脸不要脸。史文天依旧笑脸相迎道:“辛老板多虑了,史某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他走到李香书面前一指李香书道:“至于这位李公子......”他忍了忍笑道:“这位李公子可不简单,小小年纪,才学出众,武功修为与世间高手同列,心机城府更是深不可测,不知不觉当中李公子在江湖上已经占有一小片天地,连我们这些老江湖也被他瞒得死死的,不过......不过史某以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都想在江湖上有一番作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李公子深谋远虑,野心勃勃,在下倒是佩服的很。”
伪君子与真小人,用一句深谋远虑就一笔带过。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不讲江湖道义只字不提,这样的人反倒成了他佩服的人?这番话真让人不寒而栗,难道在场这么多号称英雄豪杰之人竟没有一人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铁枪会、黄河帮明争暗斗,让李香书钻了山东的空子,阴司、楚天错二人吃了哑巴亏自然不会忍气吞声,只是眼下没有什么事情比拿到洛河图更重要,别的事二人都可以暂且放一放。
见无人站出来反驳这等荒唐之言,针英忍无可忍道:“照史大侠这么说,江湖上的人人人都可以不守江湖规矩,为了达到目的人人都可以不择手段,史大侠你是这个意思吧?”
史文天自诩正人君子,这一问无言以对,他这才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要是接着在天下英雄面前狡辩,他史文天日后怕是要成为江湖中的笑柄了。启庄接上话道:“史大侠刚才说的话大伙都听到了,原来史大侠和这位李香书李公子一样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并是史文天说的敬畏,他以君子自居,最怕坏了名声,启庄的话将他气个半死,涨红着脸指着启庄道:“你......”史文天恨不得当成爆发,只是针英、启庄二人联手他不能不掂量掂量,况且他不敢得罪绿竹山庄,有气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
史文天说的话虽然是强词夺理,不过正合在场武林人士的心意,要是没有史文天搅和,他们怎么名正言顺从严灼心手里夺洛河图?见史文天就要偃旗息鼓,楚天错道:“敢问两位姑娘是否奉老夫人之命插手洛河图之事?若老夫人也想得到洛河图,我等自然不敢与绿竹山庄相争,这就告辞。”
楚天粗果然是老狐狸,这话无疑在将绿竹山庄的军,针英、启庄相互看一眼,又看了眼严灼心,看来她们的忙只能帮到这里。二人帮的忙已经够多的,不能再把她们牵扯其中,严灼心对二人轻轻点点头,针英拱手道:“我们姐妹离开绿竹山庄之时老夫人有交待,绿竹山庄不参与武林争斗,我们姐妹是来找李香书给梦云师妹报仇的。”她说完死死盯着李香书。
李香书已经练成幻影神针,除了庞夫人以外,他不惧绿竹山庄任何人,听了针英的话他面不改色,全然相安无事。李香书把山东的地盘占为己有,正愁怎么出这口恶气,针英这么一说,楚天错暗喜,他冷了李香书一眼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绿竹山庄要找这位李公子的麻烦,我等不会插手,今天晚上的事请二位姑娘也不要插手。”针英、启庄听了这话只好退到一旁。麻烦已经不存在,楚天错道:“史兄,你接着说。”
史文天刚才振振有词,这时候倒不知从何说起。花葵好奇的提醒道:“你不是说你佩服三个女人吗?第一个是庞夫人,第二个是辛老板,那第三个是谁?”
史文天想起来了,看着花葵四姐妹笑道:“几位姑娘都是花依怒的下属,如月宫毁于一旦,花依怒一直想重建日月宫的辉煌,勇气固然可嘉,不过这还不能让史某佩服。”花依怒在四人心里的位置没人可以取代,史文天这么说,四人听后心里怎么会舒服。史文天停了停大声道:“史某佩服的这第三个女人在场各位都知道,她就是洛河图的创造者,侠女阿云。”
众人一听议论纷纷,柳集赞笑话道:“侠女阿云都死了几百年了,早就尸骨无存,史大侠你佩服她什么?”
史文天道:“阿云是死了,侠女之名却流传了几百年,试问咋们这些人死了以后能留下名的有几个?”说话之前在场之人还议论声不断,此言一出鸦雀无声。史文天长叹道:“人活一世,年轻的时候谁都想争个功名,等死了以后就想留个好名声,可咋们这些人只怕是轮不上咯,况且,阿云留下一张洛河图,让江湖上的人争来抢去数百年不曾经断过,这样的女人我史文天心服口服。”在场之人纷纷点头,史文天道:“咋们这些人当中,谁要是能解开洛河图之谜,谁就能像侠女阿云一样名垂青史,可惜呀!”他有走到严灼心面前道:“严兄弟,我史文天对侠女阿云空有仰慕之心,却从未见过洛河图的真面目,哪怕只让我瞧上一眼,我史文天死也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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