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二话不说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严灼心被问得摸头不着脑,一笑道:“不是程庄主让我留下的吗?我怎么还不走,蓝姑娘要去问程庄主才对。”
蓝月没有心思和他嬉皮笑脸,大喝道:“我告诉你,你少在我面前油嘴滑舌,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蓝月说着,转身背对严灼心狠狠道:“姓严的,你最好滚得越远越好,要不然,小心你的脑袋。”说完往前走去。
一大早刚醒来就被一通警告,严灼心哭笑不得,不等蓝月走远,自言自语感叹道:“世人为了得到洛河图不惜代价,有人一掷千金,有人豁出性命,有人拿自己女儿的婚事做筹码,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他话中有话,蓝月听后停下脚步问道:“你什么意思?”
严灼心答道:“没什么意思,在下是想,大鹏王会不会也想得到洛河图呢?”
蓝月大气,转头扑到严灼心面前死死盯着严灼心握紧拳头骂道:“这个世道不像你想的那样复杂,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的那样卑鄙无耻,严灼心,你以为你是什么?整天无所事事,琢磨这个琢磨那个、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这个世道的公正不该由你这样的人来评判,你也没有资格来评判,仁义道德谁不会说?你也只能靠你手中那点秘密安慰你那可伶的自尊心,在我看来你就是十足的小人,居士易号称仁义无双,他怎么会交你这种下作无耻的朋友,有本事像个男人一样做点男人该做的事,成天怨天尤人说这世道不公,这世道最不公的就是让你这样的人活得逍遥自在,游手好闲唯恐天下不乱,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蓝月真是厉害,字字句句都像把刀子插进严灼心心里。她这番话把严灼心说得体无完肤,同时让严灼心心服口服,严灼心再怎么能狡辩,此刻也无话可说,心里反倒对蓝月说不出的感激。
一言惊醒梦中人,早就该有个人给他泼盆冷水,让他好好清醒清醒,没想到那个人会是蓝月,真叫世事难料。严灼心挨了这一阵数落,心中反而是高兴的。
安静片刻,蓝月压低音量轻声道:“严灼心,你对少依那份情,程家人感激不尽,你答应为白驼宫保守秘密,白驼宫自然对你感恩戴德,只是你留在这里还能做什么?谁也不想把你牵扯到程洛两家的恩怨当中,你又能给少依什么?”蓝月停了下来迈开脚步渐渐走远,她心想,如果严灼心还有救药,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严灼心呆站在原地,听了蓝月的话,他也想问问自己有什么理由留在白驼宫?他能给程少依什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该有的念头,就该快刀斩乱麻立刻斩断。他是个男人,犹豫不决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对花依怒不舍和对辛捷楚的亏欠都是他优柔寡断的结果。说什么做不了君子也不做小人,现在看来自己就是个十足的小人,至少在面对花依怒和辛捷楚的感情时就是如此。
是时候离开了,他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静下心来问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问问自己到底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也问问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向程不归辞行,不出所料程不归并未阻拦。其实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严灼心替程不归隐瞒了洛河图失踪的真相,程不归又在天下英雄面前挽留于他,毫无疑问,眼下在武林人士眼中,严灼心和白驼宫已经是一路人。在江湖上混的人,是讲究站队的,程不归费尽心机,严灼心骑虎难下,无可奈何只好闭上嘴巴,世上有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他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走到白驼宫大门口,只见程少依一身男装等在门外,她身后是十余个白衣武士和数十匹驼着满当当口袋的马匹,严灼心一眼并注意到口袋上印着杨家马场的标志。见到他,程少依笑嘻嘻迎上来,严灼心故意问道:“难道是姑娘知道在下要走,特意来给在下送礼不成?”
程少依拱手道:“严兄视金钱如粪土,你我之间的情义岂是这些俗物可比的,这些东西是那位杨老爷的,听说严兄和杨少爷是朋友,让严兄替在下担着抢劫商旅的骂名,严兄怎么能安心见杨少爷?这些粪土并还给杨老爷吧,正所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她这次胡闹已经搞得那些商人天怒人怨,还让李香书钻了空子,难道她还想再来一次不成?这一说,二人仰头哈哈大笑,之后一同往小鲤鱼等人落脚的客栈方向走去。
来到小鲤鱼等人落脚的客栈,不等严灼心进门,程少依并抢先闯进去。只见小鲤鱼一行人一声不吭闷闷不乐坐在客栈里面,与门外雪地里的欢声笑语相比,客栈里显得格外沉闷。
不见辛捷楚,程少依颇感失望,早知道辛捷楚不在里面,那她干嘛自作多情首先闯进来?小鲤鱼和杨少诚不认识程少依,对眼前这个突然闯入的翩翩少年报以冷眼,针英、启庄知道她的身份,赶忙站起来。
小鲤鱼从针英、启庄二人的表情中瞧出她们相识,慢悠悠站起来上下打量程少依一眼问道:“你是谁?”
程少依也打量小鲤鱼一眼,觉得她有趣,并笑着调戏道:“我是谁关你什么事?”小鲤鱼正在为辛捷楚被花依怒带走发着愁,她哪有心情和程少依开玩笑,程少依这一挑衅,她顿时对程少依好感全无。
这时候,严灼心从门外走进来,小鲤鱼大喜,扑上去拉着严灼心的手道:“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程少依哪知道小鲤鱼是严灼心的妹妹,她要是早知道,讨好小鲤鱼还来不及。见严灼心和小鲤鱼如此亲密,程少依有些懊悔不该和小鲤鱼那么说话。于是,走到严灼心面前问道:“严兄,这小丫头是你妹妹?”
小鲤鱼十分不快,凶巴巴道:“你说谁是小丫头?”
程少依笑而不答,严灼心看了小鲤鱼一眼对程少依道:“我这个妹妹没什么规矩,你别见怪。”程少依一听得意的笑起来,小鲤鱼看到她得意忘形的模样,气得直跺脚,她真是有冤无处诉,明明是程少依没有规矩,怎么反倒说是她不懂规矩?
程少依没有给小鲤鱼反驳的机会,对她咧嘴一笑转身走到杨关山面前道:“杨世伯,您的货晚辈给您带来了,就在门外,您要不出去数数。”
辛捷楚被花依怒带走,大家都心急如焚,就杨关山一人报着看热闹的心思,到现在他还暗暗欢喜。程少依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程少依与白驼宫的关系已经他有所耳闻,只是这个侄女他可不敢认。
听了程少依的话,大伙往门外望去,杨家马场丢失的货物又回来了,这趟虽说没有拿到洛河图,那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可是稳稳当当拿到手了的,这何尝不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程少依一拱手接着道:“杨世伯,派人抢长安马场东西的人是晚辈。”说到这,她看了严灼心一眼笑嘻嘻道:“这件事可与严兄没有半点关系,晚辈就爱胡闹,您不会和我一般见识吧?”
她开口并反客为主,不容别人插话,杨关山心里有再多的气,不好意思不咽回去。丢失的货是回来了,可杨家马场死了那么多人又该找谁说去?说到底,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承受,当时与李香书密谋嫁祸严灼心时他并没有力阻,他哪料到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打成一锅粥,连他自己也差点丢了性命,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当然,杨关山这条老泥鳅,他哪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还让他发这笔横财真是上天不公。
杨关山不说话,小鲤鱼却看不惯程少依的做派,愁了程少依一眼嘟嘟喃喃轻声道:“世上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
她的话程少依不是没有听到,只是第一眼见到小鲤鱼,程少依并瞧出她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姑娘,虽然她们年纪相仿,程少依却将她当成小女孩,所谓童言无忌,自然不会与她计较。何况小鲤鱼怎么可能知道她看到的只是事情的表面,暗地里还隐藏着无数阴谋。
不知者不怪,她们两个都是女儿家,谁没有点童心未泯。程少依瞟了小鲤鱼一眼对杨关山有意无意道:“杨世伯,这次您可发了一笔不小的横财,晚辈要恭喜世伯您。”程少依又一抱手。
在场的人除了严灼心,余人皆疑惑不解,不知道她们打什么哑谜。当事者杨关山心知肚明,长安马场的商队既然是程少依派人劫走的,程少依一定知道口袋里装的是满当当的银子,谁会没事带着那么多银子到处乱跑?这不是故意让人起疑吗?暗地里办的事是拿不上台面的,到了杨关山这个年纪,越来越在乎名声,此时此刻,那失而复得的三十万两银子不是什么好事,反而就是在打他那张老脸。
没有什么比被人看穿一肚子坏水更尴尬的,杨关山羞愧的拱手道:“惭愧,惭愧......”
程少依怎会放过这种落井下石的好机会,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杨世伯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喜欢来回折腾不远千里到西域来,为的不就一个财字,杨世伯可真是精神可嘉,我们这些晚辈在您面前真该好好反省反省,人活着要是连点追求都没有了,那还有什么意思?”程少依凑到杨关山面前没完没了道:“世伯您说是吧?”话是这么说没错,关为钱财来回折腾,这不是丢人吗?就这种人的德性,那可真值得别人好好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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