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许汉的神识里,就闪起了一个大大的画面。
画面中间,是一个古朴的房间,房间里,一个身着麻衣的少女挽着一个丫鬟头,此刻双眼微红地呆呆望着。
过了少许,她那张有些黑,有些苍白的脸终于是浮现出来,一双类似于蝌蚪的大眼睛瞬间亮了开,嘴角一破而开,溅出口水。
她单手捂住嘴,俏丽而熟悉的声音终于是响在了许汉的耳旁:“是你。真是你。就是你。”
许汉的眼角也有些颤抖,也是有些破音地说:“是我,你还记得曾经在普陀山外,你许下的那个愿吗?我一直都还记得。”
慕容凝哪里记得这么多,双眼中的清泪一下子滚滚而出,瞬间成了一个泪人,没有妆也花了妆,泪水模糊了视线,在脸庞上留下清凉的反射光。
她似哭似笑,似兴奋又似害怕,她单手似乎还向前伸着,似乎想抓住什么。
她摇头,她点头,她又重重点头。
“如果再往我许一次,我希望我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最普普通通的女孩。啊,咳咳咳!”她说话有些急,呛到了,到一半就不得不止住。
许汉深吸一口气,心里的石头也是慢慢地落了下来,这可是好久都没见过的人了。
虽然真实时间只有两个月不到,但若是细算起来,有十多年了吧?
许汉说:“放心吧,傻瓜,以后,就算你如何普通,有我在,你就不会普通。我给你传过来的还有一套修炼功法,你要记得练,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最重要的是好好活着,哪里都不要跑,等我来找你。”
慕容凝摇头:“我不会再跑,我一定不会跑。其实,能再看你一眼,就算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再跑。”
“许汉,我还要给你说一句话,是上次还没来得及写完的话。”
“你一定要听。”
“愿千世青灯菩萨边,许你永不再念。”
许汉瞬间眼睛一闭。再次把那首诗词补全。
“惜得没过千年修行,连三年身都还不了。”
“雷峰塔再大,和尚再多,至少,水漫过金山。”
“可惜,你缺一字为许仙,我缺千年做白娘。”
“愿千世青灯菩萨边,许你永不再念。”
紧接着睁开眼,许汉才笑着说:“可惜,菩萨听不见。我也不让。”
“你变了,你比以前变得成熟了,也变得花言巧语了。”慕容凝擦了擦眼睛,然后再次睁大眨巴眨巴:“不过我知道还是你。”
“你也一样啊,不过有些爱哭了。”许汉顿住了好久,才喃喃说:“凝儿,好久不见。”
“是好久都没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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