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索尔对着伊莎贝拉招招手:“你们中庭人发明的拆迁器吗?它的威力相当惊人呢,我看着它从走廊那边一路冲过来,打碎了五个花瓶,撞烂了这个台子的门……”
索尔在吧台外坐下,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还撞塌了一架酒柜。”
没错,小呆周围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它的履带压着碎玻璃片和碎木片咯吱咯吱地碾过去,笨拙的小爪子摇摇晃晃地举起一杯热水递到了伊莎贝拉面前。
水还洒出来一半。
“小呆,爸爸会拆了你的!”
伊莎贝拉捧住热水杯,生无可恋地看着面前一上一下挥动着的机械臂。
机械臂僵僵地顿住了,顶头的小爪子向着四周缓缓张开,就像是一个无辜的人惊恐地瞪圆了眼睛。
“不,小姐,那倒不会,”贾维斯用沉痛的声音说:“先生只会把小呆捐给麻省理工——”
小呆的机械臂垂头丧气地垂下去,落在了地上,不安地用小爪子轻轻滑动着地面。
“贾维斯,”伊莎贝拉哭笑不得地说:“别忘记是谁让它去烧水的。”
“但先生又不会把我捐出去。”
天花板上打下两束交叉的追光,一位身穿黑色西服套装、打着深蓝条纹领带的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光束中,他伸手扯松了自己的领带,向着吧台无声地走来:“他还需要我帮他处理公司那些杂七杂八的糟心事——在他找到一位像我一样能干的全能助理或者小姐您继承公司之前。”
“那可真是太难了,”伊莎贝拉摇摇头,她又想到了拉什曼女士——现在应该称呼她为罗曼诺夫小姐了:“助理空出来一个,再招个人吧?这次男女都行。”
“我已经往人事部发了通知,”贾维斯在伊莎贝拉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点点头:“希望这次能招聘到合适的人手。”
“这是……幻影?”索尔指着贾维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是魔法师吗?”
“不……不对,”索尔随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我没有感受到魔力流动的痕迹,当然也可能是我现在失去神力的原因。”
“你就不能固定一个说法吗?”伊莎贝拉好笑地看着索尔:“当然不是魔法师,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地球上还有魔法师这种生物存在。”
“这是现代科技。”
“魔法师一直是存在的,从古至今,悄然流传,我读过中庭的历史,有段时间你们人类还曾大肆迫害这些会使用魔法的人。”索尔一本正经地纠正伊莎贝拉的看法:“当然其中有黑魔法师作祟的原因,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没有魔法师们默默地保护地球,就地球这么落后的科技水平,你们早就被那些深藏在宇宙中虎视眈眈的邪恶势力入侵了。”
索尔耸了耸肩膀。
伊莎贝拉和贾维斯对视一眼。
“那么请问……”伊莎贝拉从善如流地站起来走到吧台后面,她挑了几样原料开始调酒:“你所生活的地方,科技水平是怎样的?”
嗅到醇香的酒味,索尔脸上浮现出了欣喜的表情,他似乎并没有在意伊莎贝拉明目张胆的套话行为,随口道:“还行吧,反正在九大国度之中是顶尖的了,但宇宙浩渺,国家多了去了,在无数星系之外,说不定还存在着更高一级的文明呢。”
这番话听得伊莎贝拉心中微惊——如果眼前这位雷神索尔是货真价实的阿斯加德人,而不是某些邪恶势力故意设置的骗局,那么他至少透露出了三个信息:一,在地球之外,确实存在着其他星际文明;二,地球的科技水平在外星人眼中很落后;三,地球之所以还没毁灭,是因为有魔法师的存在。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前两条和第三条好像画风不太一样呢?
所幸索尔不是个卖关子的人,他立马解开了伊莎贝拉的疑惑:“但魔法师只是守护地球不被异界的邪恶势力入侵,如果是其他智慧生物,那可能就防不住了。”
坐在椅子上的贾维斯投影默默地记下了这点——魔法师对抗的是异界邪恶势力,不是宇宙中的其他智慧生物。
贾维斯似乎想问什么,但伊莎贝拉对他使了个眼色,他便默默地低下了头。
伊莎贝拉没有立即询问,她把调好的配料倒入玻璃杯中,混入番茄汁搅拌均匀,然后把一片装饰用的柠檬片卡在杯壁边缘,还放进去一小撮香菜点缀,将这杯血腥玛丽推到了索尔的面前:“尝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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