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在家刚吃完晚饭,就接到小孩哭的不能自已的电话:“姐姐,爸爸从楼上摔下来了,摔的很严重,身上全是血,我们现在去医院。”
她放下电话就让司机载她来了医院。
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
少年正一动不动的坐在手术室门口,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色校服,他的脸上,手上,脚上,到处都是血,两只手臂还被擦破了一大片,正细密的向外渗血。
她走到他身边,手刚搭上他的肩,少年轻薄的仿佛只有骨头的身体抖了下。
有光这才发现小孩浑身都是僵的。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并解开口罩。
柳簌簌跑上前去问:“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面目沉重的摇了摇头。
“家属请节哀,我们尽力了。”
少年原本放在膝上的手,瞬间垂落。
有光呼吸一滞。
柳簌簌哇的一声哭出来,茫然无措的问医生:“医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医生也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们在手术室抢救了这么久,死者家属除了跟上救护车的妻儿,就一个小女孩赶了过来。
不过,当下这沉痛的时刻,不是他八卦的时候。
“你们是要带他回家,还是先放在太平间,等着直接拉去殡仪馆?”
“……”柳簌簌愣住了,她也不知道。
她边流泪,边双目无神的左看看医生,又看看正盯着手术室的儿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时望月转头看向正满眼担忧的看着他的姐姐,他看着她一双弥漫沉痛的眼,想着她曾说:“小望月,遇事得稳住,一个人一遇到事情就方寸大乱,那么,即使他有再高超的能力也难发挥出来,反之,如果他能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便可以在最危急的关头,想办法来解决当下的困境。”
“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浑身都是绝望的悲伤,近乎用着气音在和宁有光说话。
有光把耳朵靠近他的嘴巴,才听清楚了他说的话,接着,她把他抱在了怀里,眼泪流下来的同时,声音冷静的说:
“先打电话回家,问下家里人怎么安排,如果家里没人安排,那我们自己找人安排。”
七月的盛夏夜,少年的身体冷的像是一块冰。
有光心疼的一抽一抽,但她头脑却迅速冷静下来。
“阿姨,你給家里打个电话吧。”
“好。”柳簌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终于拿起手机,颤颤巍巍的給时家打电话。
下午时亭松被送上救护车时,家里的工人都看着呢。
时家的人早已经知道时亭松从楼上摔下来了,正在医院抢救,柳簌簌电话打过去,那边接的很快。
柳簌簌把医院里的情况和时家那边说了下,那边很快就给出了回音。
柳簌簌挂上电话哭着和儿子说:“他们说你爸爸不能拉回家里。”
不能拉到家里,只能去殡仪馆,或者火葬场,后两个地方都要提前安排。
时亭松死的突然,肯定是之前没有订殡仪馆的,火葬场更不要说了。
“医生,医院里可以找人来做超度吗?”有光问。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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