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枷锁束缚的老画家,他当然很想坦诚一切,但是他做不到。他只能描述自己身上的这个枷锁。他期望面前的这个男人能相信他;这种期待,等价于他望见那个男人身周的灰白色幽灵时候的恐惧。】
骰子给出的描述反而真正让西列斯惊讶了一下。
奥尔登·布里奇斯看见了他身边的幽灵?
这意味着……
西列斯几乎下意识抬眸,望向了奥尔登那张苍老的、疲倦的、阴郁的面孔。
……这位老画家就要死了。
他的确没有撒谎。他其实可能了解更多,但是他无法将那些事情告诉西列斯。他就要死了,但是在死之前,他也想拽住这可怜的、生命尽头的最后一点时间。
西列斯快速地在心中过了一遍今天与奥尔登对话的收获。
随后他意识到,最大的收获,或许就是那一句“人与虫、污泥与黑暗,都将涌现出来,吞噬这个世界”,以及周五入夜时分这个时间点。
其他的问题,奥尔登实际上一问三不知,同时也无法说出口。当然,他隐隐暗示的,关于城内贵族的立场,也相当有意思,但那不是西列斯现在关注的问题。
“……我明白了,奥尔登。”西列斯最后说,“那么,你还了解任何可能与此事有关的线索吗?”
奥尔登看起来松了一口气,然后他绞尽脑汁地思考了一阵,便说:“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告诉您……那个家伙,十四年前离开拉米法城的那个家伙……”
他看起来好像没法将埃比尼泽·康斯特这个名字言之于口。
“……前几天他大发雷霆,不知道是否因为时间将近。”奥尔登尽可能地含糊其辞,“他说他被一个女人欺骗了。”
埃比尼泽·康斯特被一个女人欺骗了?
西列斯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点了点头,他说:“这是个挺有意思的事情。”说完这话,他看了一眼时间,便说,“那么,我该告辞了。”
奥尔登有点意外,他说:“但是现在还不到三点,您要不要在这儿吃顿晚餐?我是说……”
“时间将近。”西列斯语气冷淡。
奥尔登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他只是颓唐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隔了片刻,他痛苦地低声喃喃:“我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吗?”
“或许这个评断需要由历史来给出,而不是由我。”西列斯说,“再见,奥尔登。”
普拉亚家族的马车一直在布里奇斯家族外头等待着,所以西列斯也婉拒了奥尔登派遣仆人送他回去的提议。西列斯并没有直接返回凯利街99号,而是先去了拉米法大学,也正好顺路。
等他抵达拉米法大学的时候,琴多恰巧完成了考试的监考。他正漫不经心地清点着试卷。
而学生们刚刚完成了这场考试,再加上是助教监考,所以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们敬爱的西列斯·诺埃尔教授却在这个时候面无表情、目光严肃地出现,每一名学生都感到自己那松掉的一口气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喉咙口,不上不下,紧张又焦虑。
“……您来了?”琴多有些意外。他以为西列斯与奥尔登的对话会持续更长时间。
西列斯点了点头,他又望向了考场里的学生们——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点困惑为什么学生们的表情这么如临大敌,然后下一秒,他明白了过来。
……他心中啼笑皆非,琢磨着这群学生下学期是否还会选他的课。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他当上专业主任之后似乎也没做什么吧?不就是让学生们每堂专业课的期末都必须考试,值得这样严阵以待吗?
西列斯感到一丝好笑,不过也没有再和琴多对话。
等学生们一个接一个战战兢兢地走开了,琴多才玩味地说:“他们像是被您吓坏了。”
“他们以后会习惯的。”西列斯客观地说。
琴多:“……”
嗯……助教先生对此表示怀疑。
老实讲,有时候琴多也觉得,西列斯的严厉与温柔好似一体共生一样。不过学生们大多数时候,只能通过诺埃尔教授的卷子里那一两道送分题,体验一下这种温柔……呃,怜悯?
他们整理好了卷子,回了趟办公室批阅了一部分。在这个过程中,西列斯也跟琴多说起了奥尔登提供的部分信息。
“周五入夜时分,来自地下的敌人?”琴多说,“听起来他们像是有备而来。”
西列斯点了点头。他说:“奥尔登提及了人与虫。虫子暂且不说,人的话,就只是阴影信徒吗?”
“但是过去一段时间我们始终在监控拉米法城内的情况。”琴多困惑地说,“并没有居民大批量失踪的情况。他们总不能凭空变出来一些人?”
“的确。”西列斯说,“不过,单凭阴影信徒,他们怎么能保证‘吞噬这个世界’?拉米法城好歹也有这么多人,启示者的力量也并不是无敌的。”
但阴影信徒却好像十分有自信。他们甚至放任奥尔登将这条信息告知西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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