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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Let Me Hear（第2页）

她一边控制着合适的温度烘自己的头发，一边开口讲课，“补充个有用的知识吧。「咒缚」，顾名思义，是一种「束缚」。知道能量守恒定律吧？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其它物体，而能量的总量保持不变。「束缚」就是遵循能量守恒定律一般的「等价交换」原则，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等同的代价。”

“一切能够运用咒力的存在，咒术师、咒灵都可以定下「束缚」，条件被满足时，自身即获得相应的收益。例如，「术式开示」就是一种束缚，通过向对手披露自己的术式，暴露情报使自己处于信息方面的不利境地，以此可以提升术式的效果。”

此时真人以原本的男性形态，小鸟依人地抱着花山院的臂膀，紧紧地黏在花山院身边，孩童般跃跃欲试的神情淋漓尽致地写在他的脸上，他敏锐的嗅到了「术式开示」背后可利用的东西，“「术式开示」不完全公示，也可以生效部分效果吧～”

通过真真假假的语言游戏、诱敌深入的心理暗示，使用「术式开示」的话，对战时说不定会有奇妙的效果。

花山院侧脸瞥了一眼真人，“是的。”

真人对「术式开示」的想法，是高级玩家的战略思想。

花山院不疾不徐地陈说下去，那是她早就准备好的锁链：“真人，我要你与我签订「束缚」。「束缚」的条件为禁止出于本身的恶意伤害人类定义当中的好人。”

真人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句，“哎呀～紬真的好狡猾呢。”

“先说「束缚」的好处，一般都会自然而然以为「束缚」就是好事。可是，方才紬你说的是「自我的「束缚」」吧？紬与我定下的「束缚」就涉及到了两人，所谓「等价交换」原则，在两人之间也能起效吗？紬要给我设下这样沉重的「束缚」，又愿意将什么宝贵的东西交付给我呢？”

真人僭越地将少女往怀中带，双臂交叠搂紧了她的腰，姿态亲密无间，像是要锁住傲慢的神明。

花山院眉头皱了皱，反手将真人推倒，连衣裙的裙摆在空中翻出好看的弧线，她翻身跨坐在了真人的身上。

少女一手压住真人的胸膛，一手强制掰过真人的下巴，又是一如往常高高在上的姿势，她微笑着，“只要真人没有违背「束缚」，不论何种境况，我都会保护你……”

停顿了一下，她翘起嘴角补上了时间的承诺，“至死方休。”

真人只觉得身体好像有团烈火在烧，又仿佛冰层破裂春水急湍。

黏稠的、炽热的。

不可思议。

陌生至极的心情与感受。

这是什么？

花山院挑了挑眉，“怎样？”

“我不明白。”真人先是喃喃低语，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明白。”

这是一个甜美的蜜罐，但他貌似逃不掉这样的陷阱。

蓝色与灰色的异色双瞳浸在不解又好奇的神情中，他收拢了心神，凝望着花山院，“我们不是咒灵吗？诞生于人类最本真的负面，因此对人类抱有与生俱来的厌恶、憎恨、杀意吗？”

就像他，最讨厌的就是人类。

纯粹的求知者望着她，“从一开始我就抱有一个疑惑，紬是由人类怎样的负面情感诞生的？为何你会如此强大？为何你似乎真的对顺平没有什么恶意？”

少女从真人身上挪开，枕着双臂躺在他身旁。

她又伸出一只手抄起刚刚真人在读的那本书，“你在看这本书呀。也就是这本书的作者弗洛伊德，他认为人的本质是一种无意识原始冲动和本能欲望，它只追求快乐和满足，文明的产生和发展则是源于对本能冲动的压抑和克制。”

“本能这种东西，是倾向于趋利避害、降本增效的，是一种预支的生存成本。咒灵的本能是针对人类的恶意与杀戮，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是这种本能？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杀意、恶意，遇到人类当中的咒术师会暴露特别明显，对战也会成为劣势。”

“我有想过，咒灵的本能受益对象并不是个体，而是回馈物种群体，在人类群体当中也存在这样的本能特征。但是，通过杀戮人类，造成事件以此生成负面情绪，进而反哺咒灵，促进咒灵群体，这样的理由也属实牵强。要造成负面情绪比这高效的方式多了去了，人类造就的战争、恐|袭、核|泄|露无不能够牵动整个社会群体的负面情绪。大部分咒灵都不具备真人你这样高的智慧，那么实施造成人类社会巨大恐慌的计划根本无法发动，和一个种群的文明对抗，非得也要一个种群文明才行。可是，咒灵如果放任自流这样下去，根本没有办法形成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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