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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短梦几时醒 音传海外(第1页)

幽情谁可诉 人散荒原

你道是什么事情令得金世遗惊诧如斯?原来当他敲碎长颈酒樽,鲸吞狂饮之际,忽听得轻轻一响,突然似有一小粒丸药似的东西,随着他吸起来的酒柱,一下子冲入他的口中,立如珠走玉盘,滑下喉咙。事情来得太出意外,金世遗刚一惊觉,要吐已来不及。试想金世遗是何等武功?他打暗器的手法更是独步天下,连四川的暗器世家唐家也占不了他的便宜,居然会在这小酒肆中遭人暗算,他焉能不惊诧张皇?

一股凉气直冲丹田,焦渴立刻止了。金世遗只觉得有说不出的舒服,晕眩、耳鸣等等现象也立刻消散了。金世遗和法王苦斗半夜,熬了一晚未睡,本来昏昏沉沉,这时,眼睛也似给清晨的露水洗过一般,比前更加明亮,神智也比前清爽,看来那并不是毒药,而竟是一粒灵丹。金世遗猛的心头一动,想起冯琳曾与他谈过天山雪莲的灵效,莫非这竟是天山雪莲所炮制的碧灵丹?

金世遗叫道:“哪位高人,赐我恩惠,请求一见。”一抬头,只见酒肆的四面窗户,现出两张面孔,可不正是冯琳母女?金世遗尖叫一声,顿时呆若木鸡。唐经天是李沁梅的表兄,自己拒绝了唐经天的恩惠,将唐经天送给自己的碧灵丹连瓶掷回,却终于还是服了他的碧灵丹,虽说那是唐经天的姨母冯琳送来的东西,强纳入他的口中,但那又有什么分别?还不是天山派的秘制灵丹?还不是等于间接接受了唐经天的“恩惠”?金世遗一直就是要和唐经天赌一口气,只想让他受自己的“恩惠”,自己断断不肯受他恩惠,哪知一斗法王,几乎送命,是冰川天女救了自己,现在又是冯琳送来的碧灵丹,让自己恢复了被法王内力所消耗的元气,而这两个人都是与唐经天关系最密切的人。金世遗但觉自尊心受了损害,转瞬之间,心念百转,窗外李沁梅正在用手指刮脸,还是从前那副娇戆的顽皮的神态,李沁梅正在等待他招呼,可是金世遗却似给人定着似的,口唇颤动,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忽地窗外人影一晃,似乎听得冯琳低声地说了一句什么话,两母女忽然又不见了。金世遗颓然坐下,突然后悔起来,想起李沁梅和他初见面时和他说的话,那时他正在峨嵋山戏弄野猴,李沁梅对他说的话是:“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你要是欺侮它,它当然不和你做朋友,你怎么这点道理也不懂呵!”当时不觉怎么的,现在想来却是大有哲理,李沁梅说的是猴子,但何尝不是说人?难道世人之对自己冷淡,竟是自取其咎么?自己偶然做了一次好事,替陈天宇去冒险犯难,他们就这样地关心自己,救护自己,莫非这个世界并非自己所想像的那样“冰冷”?莫非错的竟是自己不成?

酒保从未见过有如此奇怪的饮客,定了神看着金世遗,冯琳母女的踪迹,他根本没有发觉。只见金世遗颓然坐下,将半边面孔转向窗外,葡萄美酒泼了满地,他也丝毫不睬,看样子竟是呆了。酒保心中骇怕,轻声问道:“客官,还要酒么?”金世遗呆呆地凭窗遥望,竟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酒保心中七上八下,生怕酒钱没有着落,但金世遗神气骇人,酒保给他吓着了,不敢再问。

金世遗此际心中烦乱之极,陡然觉得这个世界似乎与他接近了却又那样陌生,他记起了人世的冷酷也记起了人世的温暖,他的父亲、幼年之时曾偷过番薯给他吃的老乞丐、第一个将他当作朋友看待的冰川天女以及刚刚走掉的顽皮而又娇戆的李沁梅,这些人物的影子一一从他心上飘过,好像他所熟悉的水上的浮萍,随着滚滚波涛东去,永不回头;但他对浮萍无所牵念,而这些人物虽然只在他的生命中占短短的时刻,却令他永不能忘。他又陡然想起自己的生命即将像窗外那枯黄的树叶,这些人都不能再见了,不觉百感交集,悲从中来,难以断绝!他真的想追出去唤李沁梅,但她们的影子早已不见了。

门外有脚步声走来,金世遗如醉如痴,看着窗外的广阔的原野,根本就没有留意。忽听得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说道:“要一樽马奶酒。”另一个少女的声音撒娇说道:“妈,我不要味道酸的马奶酒,我要甜甜的葡萄酒。”这声音也似在哪儿听过的,金世遗猛的回过头来,与那两个母女打了一个照面,那少女忽的退后三步,睁大眼睛,面色刷一下变得灰白如死!

金世遗最初还以为是冯琳母女回来,谁知不是。这两母女乃是杨柳青和她的女儿邹绛霞,杨柳青渴念唐晓澜,邹绛霞也惦记着唐经天,因此两母女远赴回疆,意欲上天山寻访他们,到了回疆,碰到李治,才知道唐经天正在西藏,而唐晓澜也因为挂念儿子,半个月前动身,也到西藏去了。因此杨柳青也带着女儿转到西藏来,却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了金世遗。这时金世遗穿的乃是陈天宇的衣裳,再不是麻疯的打扮了。她们刚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是萨迦城中贵介公子,到郊外春游,在小肆喝酒,哪知看清楚了,竟然是曾令她们吃过大亏,又害怕又恨的“毒手疯丐”!

金世遗吓得她们魂不附体,岂知她们也吓走了冯琳母女。原来冯琳在年青时候,曾屡次戏弄杨柳青,有一次甚至假冒她的姐姐冯瑛,用飞刀削去了杨柳青的头发。所以冯琳远远见她走来,大感尴尬,不好意思和她相见,便和女儿悄悄躲开。这原故连她女儿都不知道,金世遗自然更加莫名其妙。他刚才自怨自艾,还以为冯琳母女是认为他无可救药,才离开他呢!

邹绛霞正在向着母亲撒娇,忽然发觉那王孙公子模样的饮客,竟然是毒手疯丐金世遗,登时吓得面如土色。杨柳青道:“怕什么?记得你是铁掌神弹杨仲英的外孙女儿!不要给人小视了!”杨仲英是几十年前北五省的武林领袖,杨柳青一生以此自豪,名门之后,最怕辱没家风,杨柳青虽然明知不是金世遗的对手,但以她的身份,怎能示弱逃亡?而且她也见识过这个“疯丐”的“毒手”,知道若是金世遗存心要与她为难,逃走也逃不脱。不如决心一拼,静待他的发难。

若然是在几年之前,金世遗听得杨柳青将父亲的名头拿出来夸耀,非把她戏弄个够不可!然而此际,金世遗非但没有这个存心,反而心中感到歉意,想道:“呀,这女孩子本来是天真活泼,和沁梅妹妹差不多,一见我却吓成这个样子,这都是我以前种下的孽果。弄得世人都把我当作怪物。”

杨柳青拣了一付座头,牵女儿坐下,高声叫道:“拿两樽滴珠葡萄酒来!”将弹弓取出,摆在桌上,她口中虽说不害怕,心中却是害怕得紧,取出弹弓,其实自己壮胆而已,邹绛霞只觉母亲的手指微微发抖,连声音也有点变了。忽听得金世遗微微一笑,偷眼看时,只见金世遗正在凭栏喝酒,看也不看她们。

两母女忐忑不安,忽见外面又来了一个人,却是个书童的打扮,肩上搭着一个褡裢(当时流行的一种出远门旅行的背包),满面风尘之色,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神情虽然显得颇为劳累,面上却是笑嘻嘻的,似乎正办了一件什么得意的事情。

这书童一进店门,便把褡裢往桌上一顿,自顾自地笑道:“这可好了,明天就可到萨迦啦。酒保,给我一樽冰冻的葡萄酒。”西藏地方,山岭上长年冰雪不化,但每到午间,平地却酷热不堪,是以酒店人家多贮有冰雪。这时虽未近午,但那书童长途跋涉,热得直喘气,他拖了一张有竹背的靠椅过来,躺下去伸了个懒腰,除下脚上的草鞋,邹绛霞隐约闻到有股臭味,原来那书童脚板上起了无数水泡,他正在把那些水泡一个个的弄破,闭起眼睛,享受那抓痒的滋味。邹绛霞掩着鼻子,有点讨厌,但看那书童滑稽的神情,若不是她心中有事,几乎要发出笑来。

酒保拿了一樽开了樽口的葡萄酒给他,上面有几片浮冰,另外还有一盘碎冰块,是准备给他加用的。那书童喝了一口,大叫道:“好舒服,北京的皇帝老儿家厨所酿的御酒也没有这个味道!”眼光一扫,忽然朝杨柳青母女这边笑嘻嘻地走过来。

邹绛霞怔了一怔,只见那书童笑嘻嘻地道:“你们不懂喝酒,葡萄酒冲水喝还有什么味儿?小姑娘,连葡萄酒你都怕酒味浓么?嗯,我来教你,怕酒味浓加一点冰块进去,喝起来又凉快又舒服。”杨柳青皱皱眉头,心中烦躁之极,但她顾忌着金世遗在旁,不愿多事,只是横了那小书童一眼,那小书童不知进退,见她们不答理,竟从自己的桌子上捧了那盘碎冰过来,笑嘻嘻道:“我不骗你,加一点冰试试看。”抓起一块碎冰,就往邹绛霞的酒杯里丢。他跋涉长途,进店后未洗过手,指甲上塞满泥垢,邹绛霞大为恼怒,面色一沉,骂道:“谁要你多管闲事!”手指一弹,将两颗胡桃核弹出去,这一弹正是杨家的神弹妙技,卜卜两响,分别打中了书童两胁的软麻穴,那书童哎哟一声,跳了起来,一盘碎冰都泼翻了,冰水溅了邹绛霞一面,两人都是大为狼狈。书童叫道:“你不欢喜调冰为何不对我早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我家公子都没有你这位小姐难伺候!”邹绛霞涨红了脸,斥道:“谁要你伺候?”反手一掌,就想掴那书童,却被她母亲一把拉住。杨柳青心中惊疑不定,两胁的软麻穴是人身三十六道大穴之一,武功多好被打中了也不能动弹,难道这书童竟练有邪门的闭穴功夫?

忽听得金世遗哈哈一笑,站了起来,杨柳青吃了一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抓起桌上的弹弓,只听得金世遗笑道:“小哥儿,你这喝酒的法儿很妙,酒保,给我也拿一盘碎冰来。”书童听得金世遗叫他,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忽然大叫道:“呀,原来是恩公在此,那天我还没有向你道谢呢!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哈,我请你喝酒,无物相谢,一杯薄酒,表表心意,恩公,你可别推辞了!嗯,你看我多糊涂,你救了我,我还没有请教你的高姓大名呢!”

金世遗笑道:“你是陈天宇那个多嘴的书童江南,对么?”江南道:“一定是萧老师向你说我了,其实我并不多嘴,他们却偏偏讨厌我。”金世遗道:“好极,咱们都是被人讨厌的人,来喝一杯!”杨柳青更是忐忑不安,心中想道,一个金世遗已难对付,又添了这个古灵精怪的书童,看来今天实是凶多吉少。其实江南的真实武功还比不上邹绛霞,只因他曾被黄石道人强收为徒,无意中学了黄石道人独门的颠倒穴道功夫,所以给桃核打着,只当是挨了两颗石子,虽然疼痛,却丝毫没事。

江南当日能逃出石林,摆脱了黄石道人,虽说是靠唐经天之力,但若没有金世遗与冰川天女来助,只唐经天一人也打发不了黄石道人。江南记性极好,当日虽然只是匆匆一面,却已记牢了金世遗的形容,他知恩报德,口口声声称金世遗做“恩公”,连连给他斟酒。

金世遗满腹牢骚,一连喝了十几杯酒,瞪着眼睛叫道:“我平生还是第一次听人叫我做恩公,我于你何恩?”江南道:“要不是你,我现在还给那老不死的臭道士强迫做徒弟,终年关闭在石林之中,那岂不是讨厌死了?”金世遗道:“那臭道士愿将毕生的绝技都传授给你,你怎么反而讨厌他?”江南道:“他对我不好,动不动就要责罚我,我当然讨厌他。嗯,那臭道士简直没一点人味儿,我从未见过他面上有一丝笑容,还不讨厌?”金世遗道:“你知道我是谁?”江南道:“正欲请教。”金世遗厉声说道:“我就是江湖上人称为毒手疯丐的金世遗!杀人不拣日子,打人不问情由,你知道么?”金世遗自轻自贱,故意把自己说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君,杨柳青听了,心头大震。

江南见他面上那付凶恶的样子,竟似忽然之间就转换了一个人,也禁不住暗中发抖。但仍是笑嘻嘻地道:“我不知道,但你对我有过好处,我总是记得的!”这说话似利针一样在金世遗心头刺了一下,陡然间他想起了李沁梅的话:“你对别人好,别人就对你好,你欺侮别人,又怎怪得别人冷淡你呢!猴子如此,人也一样呵。”忽地叹了口气,将酒杯推开,换了一付神气淡淡说道:“我做事只凭自己高兴,最讨厌人卖恩重义,充什么侠士?恩公两字,休要再提!你欢喜叫,向唐经天叫去。”江南一怔,道:“唐大侠也是我的恩人,嗯,你和唐大侠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吗?唐大侠每次来萨迦,都是到我家公子家中住的。”江南听金世遗口风有点不对,但那日眼见金世遗与冰川天女相助唐经天打败黄石道人,怎么也猜想不到他和唐经天之间竟有一段心病。

金世遗忽地把喝光了的酒樽向外一摔,哈哈大笑道:“唐经天是大侠,我是疯丐,扯不到一块儿。来,咱们还是喝酒!”忽地又停杯问道:“多嘴的江南,你不只多嘴,讲大话的本领也很不错,是么?”江南叫起“撞天屈”来,金世遗笑道:“你几时喝过皇帝老儿的御酒,胡乱拿来比较。”江南道:“我真的喝过,我这次到京城去,给、给……”便停了口。其实这却不是什么秘密之事,他给陈定基带信到京城去,陈定基的妻舅是御史,恰好那是过年的时候,皇帝将大内御酒分赐各京官,每人都得到一两瓶,江南适逢其会,也喝了一小杯。

金世遗却会错了意,以为江南是怕酒店人多,有所顾忌,他有了几分酒意,忽地叫道:“好,我替你把闲人都打发出去,这店中也再不许别人进来喝酒,小兄弟,你放心说吧。”杨柳青柳眉倒竖,立刻抓起弹弓。

双方正在一触即发之际,外面又走进了两个人来,江南一见,直打哆嗦,急急忙忙躲到金世遗背后。

只见走进来一僧一道,那和尚金世遗并不认得,那道士却是崆峒派的怪杰黄石道人!

黄石道人嘿嘿冷笑,锋利的眼光从江南身上转向金世遗,从金世遗的面上扫过,又转到江南身上。江南吓得魂飞魄散,黄石道人盯着他冷笑道:“你找得好师父呵!”金世遗将江南按下,道:“你怕什么?好好的喝你的酒去。”迈前一步,迎着黄石道人,也嘿嘿地冷笑道:“他有没有找到好师父,你管不着!”当日黄石道人与唐经天七招定胜负,黄石道人七招之内打不倒唐经天,就永不许再干涉江南。江南走了一趟江湖,略知武林规矩,惊魂稍定,叫道:“是呀,一派宗师,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数!”倒了一杯葡萄酒,仰着脖子直喝,可怜他手颤脚震,一杯葡萄酒倒有大半杯泼泻地上。

黄石道人怪眼一翻,冷笑道:“这小子我不理,你欠我的账,我可不能不管!”金世遗当日用毒针射黄石道人,黄石道人几乎遭他暗算,黄石道人要算的账,就是这一针之仇!

金世遗仰天笑道:“好极,好极,我喝了两杯,正要打人消遣!”黄石道人一声怒吼,拂尘当头拂下,金世遗一个筋斗翻过桌面,道:“不要吓了江南!”反手一指,闪电般地点黄石道人手腕的“关元穴”,金世遗的独门

点穴手法厉害非常,黄石道人拂尘一收,尘尾散开,根根倒卷,一柄拂尘,能用内力使得如此神妙,也确是武林罕见的奇技,金世遗若然再伸手点穴,那是将手腕送上去给他的拂尘缠绕了。

岂知金世遗机灵之极,这一招欺身点穴是虚招,用意正是迫使黄石道人将拂尘反卷回来,黄石道人的拂尘本已封住了他的退路,这一收立刻露出空隙,只见他虚点一点,一个筋斗倒翻出去,抓起了放在墙角的铁拐。

黄石道人跟踪急击,金世遗道:“喂,咱们到外面比划去!”黄石道人怕金世遗诡计多端,奔在上首,拦住了门口不放他出去。酒保吓得魂不附体,颤声叫道:“小,小店本钱短少,两位爷要打架,请、请、请到外面去,成不成?”黄石道人道袍一抖,“啪”的飞出一锭金子,端端正正地掷在柜台中央,喝道:“东西打坏了我赔!”

金世遗怪声叫道:“好阔气,喂,我的酒钱也算在这锭金子内了,够么?”酒保道:“够啦,够啦!”拿了金子,躲到了柜围底下。

金世遗呼呼两拐,将中央的两张桌子打得碎成无数木片,哈哈大笑道:“有大爷肯出钱,我只好舍命陪大爷玩玩啦!”他一身华丽衣裳,说的却是乞儿口气,江南想笑却笑不出来。黄石道人顾不得和他斗口,拂尘一起,又凌空击下。

金世遗反手一扬,哗啦啦又打塌了两张桌子,杨柳青母女退到墙角,手里仍然抓紧了弹弓。只见金世遗一根铁拐,纵横飞舞,攻势凌厉之极,但黄石道人的拂尘左右轻拂,若不经意,却将他的攻势一招招都化解开了。

杨柳青大喜,看得出神,竟然忘了逃走。金世遗的铁拐是兵器中的至刚之物,黄石道人的拂尘却是至柔之物,两人都是一等一的功夫,把这两件武林罕见的兵器使得出神入化。但黄石道人挟数十年功力,究竟比金世遗稍胜一筹,二三十招一过,只见一柄拂尘随风飘舞,忽散忽聚,或缠铁拐,或钻隙拂穴,奇招百出,灵活之极。那拂尘全不受力,金世遗虽然拐沉力猛,一碰到拂尘,前面抗拒的力道往往忽然消失,若非金世遗的内力已到了能够控制自如之境,一个收势不及,就得立刻栽倒当场,但若然所用的力道稍弱,黄石道人的拂尘又忽而变得沉重非常,带着一股极大的潜力扯他的铁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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