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却耐得住在这小县城里,干着琐碎的,并不怎么轻松的营生,每日里操心进项,偶尔还要应付客人。
迎着沃南的目光,胡飘飘走到书桌前,要笑不笑地扫了眼儿子:“小妖怪,知道少一笔还不添上,跟谁耍心机呢?”
“阿娘,允澄知错了。”小家伙抿着嘴,看起来态度诚恳,实则心头有些积郁。
这位夫子不仅总是看着他发呆,还对他笑得很亲切。而且不管他怎么马虎,夫子都没有要惩戒他的意思。
这样的夫子,跟他想象当中差得实在有些远。
明明那天在私塾时,夫子可凶可凶了。
正闷闷不乐时,头上有阴影罩了过来:“跟大人耍小心眼,你还委屈上了?”
小家伙抬起眼,见阿娘的扇子没有拍到他脑门上,而是被夫子给挡了下来。
夫子托着阿娘的手腕,而阿娘直视着夫子。这个过程有些漫长,漫长到他眼睛都要发酸时,阿娘抽出手,转身走了。
由头到尾,也没有与夫子说过一句话。
夫子沃南收回视线,看向身旁惴惴不安的孩子,蹲下身问:“允澄,告诉夫子,你为何那样?”
……
夜时,胡飘飘去了前堂。
帐房提着个锦匣交给她:“掌柜的,这是高大官人刚刚差人送来的。说是盐官快来咱们永州了,高大官人正与其它盐商思量着招待之事,最近怕是不能常来西月楼,让您好生保重着,有事尽管让人去寻他。”
胡飘飘看了眼锦匣,没有说什么。
还没到生意最忙的时辰,帐房干完手里活计,倒是顺嘴提起道:“方才跟高宅那小厮聊了几句,听说今年的盐引有些紧缺,不像旧年那样容易拿。”
胡飘飘唔了一声:“新官上任了,自然要难说话些。要是不伺候好那位新的盐务使,人家说不给就不给,这也没地儿说理去。”
自打九王爷辅政之后,便开始大力整顿朝纲。那位虽看着是位好脾气的,但动起手来却是大开大合,查与治从没在怕的,可把大邱一些官员给唬得够呛。
甚至暗地里,还有人称那位摄政的王爷是妥妥的阴险笑面虎。什么惧妻都是糊弄人的假象,明明对内唯唯喏喏,对外手起刀落,恶如阎王。
可水至清则无鱼,贪官污吏,抓得尽么。
过个两日,天上落起了雨。春雨烟茫茫的,沾衣欲湿。
从断断续续的浅眠中醒来,胡飘飘浑身骨头酸乏,于是眼也闭着,懒得动弹。
而让她不得不睁眼的,是几下轻轻的叩门声。
带着些火气拉开门,发现外头站着的是沃南。
胡飘飘登时笑了:“夫子几时,也学会了敲女人门?”
沃南习惯性地跳过她的调笑:“刚服过玉山引的药?”
“你怎么知道?”
“王府有位吕大夫正在研制新解药,若他成功,往后当不必每月服用。”
胡飘飘嘴角抬起,极其自然地换了个倚门的姿势:“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在她放肆的视线里,沃南下巴微绷。
自然不只为了这个,他另一个来意,便是想直截了当地问她,关于允澄的事。
孩子一日大似一日,亲父子却不能相认,这种滋味太难排解,令人宿夜难眠。
于是临到头来,沃南决定迂回一把,迟疑道:“我问过允澄,他很想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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