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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走访秃顶女人（第1页）

“小哥，你们在忙什么呢，谁死了？”鱼迪搓着手，敲了敲马赛克墙。

有个野猪警员走了出来，火气比较大：“变色龙，眼睛下有一块红色的胎记，你认识吗？”鱼迪听罢想笑，要是有一天变色龙说它有胎记，那肯定是它喝醉了。他摇摇头，问道：“有什么进展吗？”

野猪一见他摇头，没等他问完就摔门进去了，它才不想和一个无聊看热闹的人类废话，不过它这一进一出，鱼迪倒看了个清楚，那只变色龙的颈骨完全断了，只剩一圈皮连在一起，这是钝伤，且是致命伤，大动脉内出血，鼓起了一个大青包，而显出血的地方在尾部，整条尾巴被扯掉了，大量出血。这么残忍的手法，估计得上头条了，鱼迪心想接下去警员的工作就是逐一巡问周围的居民，确认死者的身份，所以警员才这么不耐烦。

这造势，他是没什么机会继续研究了，况且，他破了案，也没有钱拿，也罢……

他又回头看了看警员们忙碌又踌躇的模糊身影，独自往河边走去。

这个城镇的河水很脏，因为上游是一家工厂，闻着这个味道像是生产和橡胶有关的产品。而这黑乎乎的河水却能清晰地反射两边波浪状的屋丛和略红的天空，雪花落在河面，像开了一片白莲花骨朵，也别有一番异域滋味。他长长地站立在桥边，冷得鼻翼发涩，嘴唇轻张哈出一团浓浓的白气，抹过他的眼角起了雾，他眼睛眯起来，长睫毛后倒映着陌生的城市，心想这里终究不是属于他，只求不要惹上什么麻烦。

他提着买来的菜，甩甩头上的雪水才开门进去，没想到一进门就有一个大物直往他重点部位袭来，他迅速一跳躲过了，待拖把十分大声地摔在地上时，才发现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惊魂未定，厕所里又传来了倒地声以及尖叫，他丢下菜跨步进了厕所，看到陈婆姿势优美地……喝着马桶里的水，原来是她从轮椅上摔下来了，而摔下来的原因，鱼迪瞥到了盖在她后脑勺上的抹布，叹了口气把她扶起来：“陈婆，你不用勉强自己，我来吧。”

陈婆满头乱发，委屈地道：“是我一定要跟着你的，我总该要为你做点什么……”

他眨眨眼，把她的乱发别在耳后，突然说：“只要你别对我做什么就行了。”

那一瞬间，陈婆仿佛看到了像以前那样的，他的温柔。但这感觉一瞬即逝，随他的背影消失掉了，又成了那股拼命坚强的冷漠。他真的不想回到以前吗，至少以前他还会笑，又真的对鱼布塔再次出现不在乎吗，至少，在他喊姐姐时像个被疼爱的孩子，他似乎攥紧过那些丝线，却又因为保护对方，一根一根放开了手，他绝对绝对……不想变成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橙子追出来，看到戴着围裙在小厨房忙活的背影，也依然还是那个背影了。

她的双手在他背后悄悄抬起，停顿于他的腰间，想拥抱一下躲在角落哭泣的他，这时他的声音在脑里响起来，‘只要你别对我做什么就行了……’，她呼地脸飞红起来，手缩回来，鬼崽子！我才不要被你说成是变态婆婆。

“饿了？你到饭桌上等等吧，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

饭才吃了半碗，鱼迪又出门了，橙子吃完饭一人在家看电视，他总是一想到什么就突然离开，虽然跟以前在山上的家里一样，阿尔法和他都很忙……阿尔法……阿尔法……她又开始难过了，流下泪的眼角多出一条皱纹，悲伤和运动都会加速她的苍老。

哭过后，她给自己打了气。慢吞吞收拾完饭桌，从冰箱里拿出饭盒来，盛了锅里的食物进去，又用礼品袋装起来，拿上它锁门走了。橙子除了阿尔法和鱼迪，几乎没有朋友，她知道不能把周遭的事分享给别人，她不适合拥有朋友，但她认为她不应该完全依赖鱼迪，如果房东那里有门路，她希望找点事情来做。

从车库到房东的公寓三百楼，距离并不远，但陈婆却花了多于正常人的三倍的时间，上帝保佑，她没有在路上摔倒。

变色龙形状的门铃识别出是未预约的客人，浑身通红了，门内传出警报。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人类在门内瞪着她，橙子奇怪，这确实是房东所在的房间，但那人依然冷冷地瞪着她，于是橙子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请问这里是翔翔和便便女士的家吗？”

女人吐出几个字：“恩，有什么事。”

橙子赶紧说：“啊是这样的，我是它们的租客，今天我们多做了点饭，想上来送给它们，表示一下感激。”

她眼珠从礼品袋转回橙子脸上，觉得一个老年人比较无害，便道：“进来吧。”

是家政或者是佣人吗？橙子想着，驾着轮椅跟她进去了。

这个家十分大，可以住下一头大象，橙子不禁感叹这给小型爬虫住该是多浪费。女人已经泡了茶端到茶几上，她的关节有炎症，一有大的动作就咔咔响，不是橙子有鱼迪那样敏感的官感，是实在响得让人不得不注意。

“谢谢……嗯，请问……这个家的主人去哪儿了？”

“哈，我……”女人转了下眼珠，顿了下又道：“我是这家的宠物，它们出远门了。”

橙子也没有在意她的古怪，倒是喊起了另一个事：“啊呀！一直看你觉得眼熟，我想起来了！你还记得吗，那天在街上的事！”说完又觉得唐突：“你还好吧？”

她转了转眼珠，角度很夸张：“什么街上？”

“就是我那天不小心把你撞飞在马路上，你，你不记得了？”

“哦，怪说不得有个伤口呢。”她晃了晃右腿，觉得不对又晃晃左腿。

“可你撞到的是脑袋呀……”

话音未落那女人突然站起来，自上而下瞪着她，脸色冷得令人发颤，她缓缓伸出手，拿了礼品袋，把饭盒打开，饭菜的香味四溢而出，她声音很激动：“好香的鼠肉炖菜，我好久没吃到肉了。”但她的表情丝毫未变，橙子有些悲哀，她一定不是出自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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