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乌行雪同萧复暄对视一眼。
画师道:“不过可惜,当时雾太浓,那灯只将鹿照清了,那人只有一道淡淡的影子,便没画进这画里。那时关于这鹿还有些传闻呢。”
“什么传闻?”
画师说:“那时我家宅子隔壁住着一个书生,看着文文弱弱,常抱病在身,但都说他是个有福相的,而那凭空出现的人和仙鹿就是冲着他来的。我瞧见的那回,一人一鹿就站在那书生家院门外。”
“哦,后来呢?”
“后来那书生进京赶考去啦,便没人再见过那鹿了。”画师蘸了墨,道,“再后来我也离家来了这儿。”
乌行雪略有些出神,然后点了点头。
后来这画师还有些微微的遗憾。
他本以为这二位贵公子是看上了这幅仙鹿图,打算买了回去挂在堂前或书室呢。谁知只是听了个没头没尾的故事,行了个浅礼,笑一笑便离开了,仿佛只是闲游途中碰到了一个久未见过的人,停步寒暄了几句。
不过这画师更多的是高兴,他今日原本格外困懒,画什么都不在状态,废了好几张纸。这会儿见过方才那两位公子,忽然觉得曾经迟迟不能动笔的仙客图有了底。
于是他灵思奔涌,有如神助——不到半个时辰,画了一张乌行雪的像。
画师登时觉得自己画技果真厉害,正揭了画纸美美端详,就听见桌案上当啷一声响。他闻声一愣,放下画纸,便对上了天宿大人那张俊如冷玉的脸。
画师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萧复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两下。
他循声低头,看见桌上多了一个镂着烟金丝线的白玉璧,那灵润的光泽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画师吓一大跳,问:“公子这是?”
萧复暄指了指他手里刚画完的图:“来买画,这玉够吗?”
“……够!太够了。”画师心道别说买画了,买我都行!
可惜这公子看不上他,只要画。而且这位是利落寡言的主,也不问别的,丢下白玉壁,从他手里抽了画便离开了。
剩下这面师捧着白玉壁,觉得自己可以就此搁笔,去顾养天年了。
当然,他并没有真的搁笔。
第二日,画师还是占者这方桌案,还是画画停停,一上午揉了不知多少张纸。正当他叼着笔一脸愁苦时,余光瞥见楼下两道熟悉的身影穿过白沙堤,又进了临江舫。
画师一边很狠睡骂自己真是个奸商,一边试着……又画了一副乌行雪。他其实没抱什么期望,毕竟哪有人这么买画的,多大家也不够这么砸呀,他就是试一试。
谁知还真让他试中了。
这天快傍晚的时候。那位一身黑衣的公子又裹挟着夜风提剑独自上来了,依然搁下一枚缠金白玉璧,买走了画。
画师:“……”欸?!
整个临江舫二楼为此暗暗震动了一番。
第三日,给乌行雪画像的画师变成了三个,萧复暄一个未落,全都买走了。
第四日,画师增至五位,萧复暄依然一个未落,全都买了。
待到第五日,整个临江舫的画师几乎都在画同一个人,不仅画了,还都挂在桌案前,生怕没被看见。
于是灵王大人一进舫,就同十来幅自己的画像面面相觑。
乌行雪:“?”他前脚进去,后脚又默默退了出来,满头雾水地看向萧复暄:“临江舫怎么了?”
起初他以为这些画师集体中了邪,后来他在暂住的地方看见一木箱的画纸,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哭笑不得问某位天宿大人:“萧复暄,你偷偷买这些做甚?”
因为不得半分神韵,不想看这样的画像四处供人品赏。
不过这话说出来,够灵王逗趣小一个月。于是萧复暄瞥了他一眼,道:“计谋。”
乌行雪:“?”
不过萧复暄这话也并非凭空而来,这做法当真起了一些捉人的效用——待到第五天,当整个临江舫的画师几乎都奔着缠金白玉璧去画乌行雪时,不画的那位便分外格格不入了。
后来的后来,直到那个吸人精气灵魄的邪门歪道被连窝端了,最初领过路的那位更夫仍然有些闹不明白:“为何不给公子画画像的那位画师必定有问题?”
“因为画像与其他物什不同,跟镜子里的,木雕以及石雕的人像有些相似,容易带灵。尤其是修行之人画的画像,更不寻常。”
“带灵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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