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跟张季北一前一后,走过泉城中学,走过小吃街,走过每一块破旧的公交车站牌,走过那些我们旧日的时光。
我不知道,那些走过的路,它们的尽头在哪里。
他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在前面走着,我不紧不慢地跟着,看到我落后了,他会放慢步子,等我。
第二天,我跟他一起坐高铁回了上海。很奇怪,我们似乎都藏着千言万语,却都默契地不发一言。
回到上海这个喧嚣繁华的地方,张季北送我回房间后就离开了。我将头蒙在被子里,久久未能入眠。
这一趟短暂却难忘的旅程,我几乎怀疑是一场美梦。
我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11:56。我踩在木地板上,起来倒了一杯水,去阳台的时候,看到对面亮着灯。
张季北靠在栏杆上,看到我出来有一丝惊讶。
我们住处相邻,阳台相对,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我能从打开的门看到对面一尘不染的客厅,还有镂空壁柜上一盆茂盛的绿萝。
“睡得好吗?”张季北抬头看我,双手搭在栏杆上。暖黄的路灯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部线条柔和不少,灯光落进他得眼睛里,如映星辉。
我喝了一口水,笑着说:“一觉到天黑,好得不得了。”
在目睹我脸上表情的那一刻,他的神情渐渐放松了,眉眼间光芒流转,让我看不懂。
远处钟楼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咚咚”的声音响彻寂静冷清的夜晚,绵长而低沉。
他听了几下钟声,觉得时间晚了,轻声说道:“晚安。”然后转身径直进屋,关上了门。
我轻笑:“晚安。”
我没有开灯,借着外面路灯晕黄的光,关门趴在软绵绵的床上。
晚安,飞鸟先生。
第二天下午,我从公司回来,路过“柒年”,进去了一趟。
“罗凯,Camile呢?上次过来就没见到她。”我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看着窗外匆忙的路人。喇叭声此起彼伏,汽车排成了长队。
对面的罗凯头发剪短了,穿着灰色的高领毛衣,抿了一口茶:“她结婚后辞职了,现在估计在西藏吧。”说着,他笑了笑。
“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我诧异。
罗凯给我面前的咖啡加了一块方糖:“三个月前,是她的青梅竹马,我见过一次,不错的男人,值得托付终身。”
我忽然想起Camile给我调的那杯“青梅幽绿”。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青梅不老、竹马归来的故事。
咖啡厅内忽然响起了《南山南》,是张季北的声音,我差点打翻端起的咖啡,下意识地回头去看。
罗凯低低地笑起来:“忘了告诉你了,上次季北那次演唱很火,很多客人都想听,我征得他的同意,把录音刻进了光盘,以后都能听到。”
我看着那幅《拾穗者》的西方油画,记得上次张季北的吉他还挂在那里,这一次挂钩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对了……”罗凯抿了一口茶,打趣道,“半个小时前,他刚取回吉他离开。你们还真是有默契,一个前脚刚走,一个后脚就来。”
我笑笑,没有作答。
罗凯指指我手中的咖啡:“你手中这杯‘春暖花开’是我最近调的,趁热喝,冷了就不好喝了。好东西禁不住凉。”
我点头。
罗凯陪了我一会儿,起身的时候,看向又多了不少便签的墙壁,意味深长地说道:“呵……他先前向我借笔,不知道在墙上写了什么。”
我的手一顿,惊讶地看着他。
罗凯微笑着走进了隔间。
忽然想到了什么,我放下咖啡,起身离开座位,在密密麻麻贴满便签的墙上寻找。
一分钟后,我看到在那张“我可能还会等你”的标签上,写着一行清秀的小字:时光那么长。
一时间,我仿若被丢进了轮回的四季里,那些命运齿轮开的玩笑,也一下下被拨回正轨,继续骨碌骨碌转动。
时光那么长,所以,等等是没有关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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