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好眼力。”神农笑了笑,“但既然知晓我毒性沉积已深,性命堪忧,何必再次盯梢呢?便是龙君,恐怕同样没有医治此身的本领吧。”
神农自己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医者。
他自知无药可救,也不认为眼前的龙君会有什么办法。
神农更好奇的是眼前这个生灵对当世要造成怎样的影响,才会被认为是改写世界。
“炎帝与黄帝大战,七战七败。”李熄安说道。
他看向神农氏,“炎帝,你还有一战没打。”
“呵呵……倒也有趣。”
“我能问问,你与黄帝是因何而战的么?”
“龙君,你的问题太多了,该轮到我了吧。我其实也有很多疑问……比如,你来自哪里?”
“后世,你们现在经历的一切在我眼中已经是历史了。”李熄安坦然道。
“所以我第七场仍然输给轩辕了啊。”神农氏苦笑。
“你如此轻易便信了?”
“这有什么不可信的呢,所以,作为后世生灵的你,你眼中的历史可否与我道来?”
李熄安没有理会神农的话,他看向寝宫外,夜幕笼罩大地。
“我曾经试过改变过去,可后来我发现,在过去做出的任何改变在往后都是一段既定的历史。我所看见的,我所走过的,都被一条看不见的长线串联起来。你就算知道了,做出的一切也与历史分毫无差。”
“如果已是定局,那你为何而来?”
“知道第七战必败,你便不打了么?”李熄安反问。
…………
炎帝行宫,以草木与火焰纹路为装饰。
这是男耕女织的古老时代。
行宫内除了来往的炎卫,便只有少数神农亲近的侍从。
行宫并不森严,时常会有病患前来寻求炎帝的帮助,有陈地人,也有来自于远方那些方国的人们。
这里不像一座宫殿,更像一座大型医馆。
“听说炎帝出了陈地,沿着姜水向下走了很远。是去出征,杀死了一头为祸一方的大妖魔!”
“你哪的消息。”一人听闻,摇头嫌弃道:“炎帝哪里是讨伐妖魔,分明是纳妃了,我兄长就是炎卫,亲眼看见那天炎帝带回来了一个大美人!”
“炎帝纳妃?大事啊!”
“你说那美人有多美?比得上咱们陈地第一美人么?”
“我哪知道,我兄长说是位龙君,亲眼所见有龙角龙尾,身着咱们陈地的赤衣。”
“龙角龙尾赤衣,哎,兄弟,是不是还是黑发有玉钗?”
“这我哪知道……”
人群之中,李熄安回首,瞥见几人在街角议论。
这个时代的压制力确实恐怖,若是神识不出,他甚至无法听到那几人谈论着什么。
神农告诉他,第七战后,告知他神农与轩辕之间的战争究竟出自什么东西。
李熄安隐隐能察觉,这个东西应该与神话时代的源头有关。
神话时代建立在过去的坟墓上。
坟墓里有什么能支撑起一个辉煌而灿烂的时代?
黄帝之女,青衣女魃为圣者。
蚩尤之旧部,刑天为羽化。
他就处在这些绝强者诞生的前夕,等待并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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