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低头吃狂吃,看也没看,道:“好的,再见。”滚吧。
余湛径直打开门,正要抬步出去,目光一滞,脚下所有的动作按下暂停键:“妈,您还没走?”
闻言,懒散随意的时斯立马精神地抬起头,果然瞧见了倚靠在围栏的赵雅芳。
她不答反问:“你干什么去?”
余湛面不改色:“前几天去客卧洗澡,睡衣还放在那里。”
赵女士目光直白,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
“你的睡衣、空调被还有呢大衣,林妈都已经搬到衣帽间了,你要找直接去里面找就行。还有,”她微顿,视线穿过长长的距离停留在时斯身上,“听林妈讲,那天主卧的浴头坏了,但第二天她找师傅来修时一点问题都没有,是谁这么能干,把它修好了?”
时斯一见导火线点到自己身上,赶紧低头装鹌鹑。
话说到这个份上,要么转身回房,要么坦白离婚的事。可这一坦白,无论自己如何解释,时斯出轨这事是经不起遮掩的。余湛不想到了最后让她这么难堪,只好再退一步:“好,我知道了。妈,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看到房门紧紧关上不留一丝缝隙,时斯心底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今晚,她和余湛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共处一室了。
夜里,时斯睡在床上,盖着柔软舒适的鹅绒被,余湛躺在靠窗的榻榻米上,盖着他的长款羽绒衣。
一室两相安。
然而,白天喝多了咖啡的后果此刻显现出来,时斯不仅死活睡不着,头脑还越发清醒地认识到“离婚一无所有”的事实。
她辗转反侧,一想到天亮后将要发生的事,浑身躁立不安。
“睡不着吗?”
时斯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你、你没睡啊?”
余湛浅眠,早在她一开始翻身,他就醒了,只是一直没出声,他答:“嗯。”
又安静了片刻,时斯尝试开口:“你睡了吗?没睡的话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的声音有着独属于夜晚的清宁:“你问。”
“今晚妈突然过来,好像是有所察觉,”她抱着一星半点的希冀,“那我们明天还去民政局吗?”
余湛没有立刻回答,却明白了她这一晚上不安的来由,原来是担心明天无法如期离婚。
黑暗中,他薄唇轻启:“放心睡吧,明天一定会顺利离婚。”
“……”
各位父老乡亲,有事给我烧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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