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晏自然愿意等,而所谓的‘在赌坊里帮衬’就是替他看场子。
这里聚集着五湖四海的海寇和商贾,他们是精明的生意人也是凶暴的亡命之徒,为了争夺财富,可以六亲不认。
每逢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赌坊里便拉开了混乱的序幕。
输了钱的狗急跳墙,赢了钱的得意洋洋,有些客人嗜赌如命,赌瘾发作起来,什么都敢拿来做赌注,性命,家宅,妻室,父母,儿女,无所不用。
莘晏在赌坊里跟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们打交道,起初吃了不少亏。
他常常挨打,虽然在同龄人里,莘晏算得上身材高大,身手矫健,但他缺乏经验,遇上的又是些心狠手辣,身经百战的江洋大盗,动起手来招招致命,他经常被揍得头破血流。
文掌柜看在眼里,却从不出手干预。
有一回,一位醉酒的客人挥舞着大刀撒野,少年手无寸铁,一不留神手臂被划伤见了血,文掌柜这才破例上前探视。
他见他没有大碍,便不紧不慢地告诉莘晏,“从赌坊大门出去,左手边十步远有一座医馆,右手边十步远有一座青楼,如果你需要大夫就出门左拐,如果需要女人就出门右拐。”
莘晏点点头,捂住伤口狂奔着出门左拐了。
第一个月,莘晏常常出门左拐进医馆。
不过他偶尔也会出门右拐,不是为了找女人,而是向一些混迹青楼的客人讨债。
赌坊隔壁的青楼可远远不及悦音坊风雅绮丽,它更像一个低下的窑子,没有卖艺不卖身的绝色美人供人远远赏玩,这里的姑娘只卖身不卖艺,客人们也好直奔主题,及时行乐。
莘晏第一次为了追债气势汹汹地冲进窑子里,没过多久便狼狈地逃窜了出来。
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姑娘为什么不穿衣服?!
她们身上只披了一层薄纱,洁白的胴体让人一览无余,她们看见少年人进来,便像蛇群一样涌到了他身边,吓得他转身就跑。
莘晏站在窑子外,吹吹冷风,定了定神,然后重新冲了进去。
这回他目不斜视,闷头往里走,一发现那个逃债的客人便扑上去,抡起拳头狠狠往他身上砸,吓得姑娘们尖叫着逃窜,再也不敢靠近这凶暴的少年人了。
最初的两个月,莘晏过得十分狼狈。
他不断挨打,总是旧伤未愈,新伤又来;窑子内靡烂的景象又给他平添了一层困扰,他每天都在煎熬。
第三个月,他虽然月俸微薄,但还是省吃俭用攒下了一些银两,他拿着银两走进一家武器铺,要求掌柜的替他打一把斧头。
武器铺的主人是个紫膛脸的大汉,他当时正在擦拭一杆铁枪,听人说要打斧头,不禁抬起头来将客人打量了一番,见对方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便忍不住笑了,“这位小公子,你好端端一个美少年,提把斧头多难看!我说你该用长剑,舞起来潇洒!”
“生死关头,谁管我潇不潇洒?”少年人笑了起来,他心意已决,不可动摇,“我就要一把斧头,单刃就好。”
两周后,他拿到了一把锋利的斧头,刃口尖锐,削铁无声。
自从有了武器傍身,赌坊里的客人变得容易对付多了;每次去窑子里找人,也不再需要红着脸穿过美女蛇阵,只需将斧头一亮,姑娘们就尖叫着四散而逃,没人敢往他身上扑。
莘晏孤身流落在他乡,对莘窈的思念之情与日俱增。
他的确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即使被人打趴在地的时候,莘窈的影子也似幽灵一般盘桓在他的脑海中,他常常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离开她,只要一回头一转身就能看见她的身影。
每逢夜深人静时,白日里见到的身披薄纱的洁白胴体便要闯入他的梦中,她们幻化成他渴望的面容,幻化出他想要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呢喃着:阿晏……阿晏……
梦醒后,他恼恨又羞惭,即使相隔那么远,他还能产生如此强烈的,亵渎她的欲念,他怀疑自己天生就是个劣种,简直无可救药。
由于连月来时常受伤,莘晏去医馆成了家常便饭,很快跟医馆的伙计也混熟了。
医馆馆主见这少年生得目比春星,清朗照人,待人又谦逊有礼,好感顿生,于是主动给他开了薪俸,让他白日里来医馆帮工。
赌坊只在夜间经营,莘晏白日里走街串巷,将七沙岛的地形了解了大概,正闲来无事,便欣然接受了馆主的提议。
莘晏在医馆很招人喜欢,他擅长察言观色,对每个病人都极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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