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两个字,厉若海特意加重了语气。
那中年男人侧过身面朝北,语气轻蔑道:“无论你此刻胆识如何,但到底还是少年人心性,你以为这世间非黑即白灰?人性的摇摆不定你又怎能保证尽在掌握!”
言毕,中年人身形忽地飘忽似鬼魅,绕是十方这种一等高手中的一流货色也是眼前一花,来不及反应!
厉若海感受着俨然渗入骨髓的寒冷杀意只来的急将斩因朝前胡乱挥出。
千钧一发之际!厉若海双目紧闭!咬紧牙关!心道:“厉老头子,我这条命可就靠你了!”
劲风扑面,只听“当!”的一声响,厉若海只觉一股大力击在斩因身上,持刀的手被震的发麻,不由自主的向前一伸刀,随后只听一声闷哼。
待到厉若海在睁开眼睛,只见那斩因竖着插进韩山咽喉,那韩山的手距自己咽喉不过寸余。
稳住身形,厉若海转身朝着身后看去,只见韩峰现在背后不远,右手之中还拿着一支鹿角裹铜的弹弓。
韩峰见厉若海无事,高声道:“属下救驾来迟,望世子殿下恕罪!”
厉若海一摆手,收刀入鞘随后轻声道:“你我皆知其中蹊跷,好生安葬,不必多言!”言罢,一手扶着“斩因”刀柄,一手背在身后,缓步离去。
是日夜。厉若海坐在院中石凳上,双眼出神,呆呆地盯着面前那颗梨树,时不时长吁短叹。
“阿弥陀佛。”
中正平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厉若海扭头不屑的嗤笑一声,随既抖着翘起的二郎腿,语气颇为感慨道:“小方啊,你说佛祖居于九天之上,真的会看到我们人间种种么?”
十方微微一笑,坐在石凳上,声音依旧平稳道:“世子说笑了,无处不是佛,人间之种种佛祖又怎回不知。”
厉若海闻言苦笑道:“你们只道降生于帝王世家便是口含金汤匙,生来就有数不尽荣华富贵,享不尽的美味珍馐!实则天下若有十分污浊,八分出自王侯家!今日之韩山韩峰,皆曾是梁国不可多得的将才!”
说罢,厉若海如同被抽取全身气劲般瘫坐在石凳上,脸上难掩痛苦内疚之色,过了片刻,苦笑道:“唉,事到如今我隐隐感觉汾城白莲教之变与势力博弈有关,说到底还是梁王要削藩,小方啊,以后我的日子不好过了。”
三日后,水牢中三人被压往刑场行刑,行刑前果有教众劫法场!韩峰留意其中蛛丝马迹,当日甩兵捣毁汾城白莲教各处堂口,次日一众教徒游街示众,斩首与菜市口,汾城中财主,富商无不拍手叫好!
翌日。
厉若海往怀里揣了韩峰刮骨熬油凑出来的六百两银票,德胜勾上挂了失而复得的“秋震”,韩峰相送与城外五里,临行前,厉若海朝韩峰一拱手道:“韩将军,都说江湖险恶,确是不假,韩将军一身武艺兵法做城主实是宝珠蒙尘,如今北方匈奴作乱韩将军不如北上杀敌。”
末了,厉若海沉吟片刻递还银票道:“江湖庙堂,谁主沉浮!”
言罢,厉若海与十方绝尘而去,唯有韩峰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厉若海走后不到两个时辰,城主府外敲锣打鼓,一身着锦衣的传令宦官手持王昭跨进城主府大门。
见韩峰身着甲胄单膝跪地,那宦官尖着嗓子道:“韩峰护主有功,既日起官拜三品参军,受昭之日即刻启程前往沧州任职!”
念完昭书,那宦官低眉顺眼道:“韩参军,奴才给大人道喜啦。”
韩峰深吸口气,双手接过诏书,恨不得咬碎满口钢牙!
沧州位于五洲腹地,境内满是厉千刃的心腹,名为升官!实为圈禁!
想到厉若海临行前一番言语韩峰更是有苦难言,心道:“唉,也罢,也罢!只道一切都是为了韩家!”
接过昭书,韩峰自胸甲内掏出张有些发皱的十两官银,又从腰上挂着的百宝囊里拿出那粘好的镇南王玉令一起递给那宦官。
双手抱拳道:“凡请公公指条明路。”
那宦官见了银子,自是眉开眼笑。接过银子道:“韩参军呐,任何事的来去都要讲究个缘字,既然缘来了,就不要攀缘。要知道那缘可是前世今生的福分呐!”
言毕施礼离去。
三日后,城中百姓看着骑着高头大马新上任的城主,有不少人感慨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城主!”
厉州,南燕山。
厉若海背后背着把比自己矮半头的“秋震”,呼哧带喘的爬到刻着“南燕山”界碑旁的一块大青石上躺下,也不管背后的“秋震”硌不硌腰,死活都不愿起来再走了。
太折磨人了!
厉若海瞄了一眼正牵着黑子信步走来的十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这黑货也够奸诈的,自从夜里听了十方话好像也认定了众生平等这一说,死活都不肯让自己骑,就算自己死乞白赖的坐上去,它也不肯走一步。相比于自己,最近这孽畜好像更喜欢十方。
那十方也不惯他那少爷脾气,瞟了眼四仰八叉躺在石头上的厉若海,单手竖掌道:“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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