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燕山北起雷州,南揽汾城,占千亩之地,养千万余人。山中钟灵水秀风景宜人,恰金秋时节,秋风荡荡,菊意沉沉,浮光蔼蔼,金瓣灿灿无香醉,欲告故人年几何。
厉若海自王府后山踏上青砖神道,绕过一片柳林直至跪在镇南王妃陵前,轻放一朵路上随手摘的山菊,轻声道:“娘,海儿回来了。”
言罢,厉若海一头扣在地上,再起身时,手指轻轻拂过被擦拭的极为干净的石碑转身自然依靠,微微凝眸,闻着柳林中独有的湿润空气,看着这半顷柳林。
天下人皆知,镇南王妃是北方人,生前最爱柳树,原本长在北方的柳树,从王妃嫁到这里后,便在王府里落了根。
再后来每到六月十五,柳絮纷飞,山下历城的南方学子纷纷披青挂皂,在酒馆里学着北方的汉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再吟上几首不痛不痒的咏柳诗,全做纪念这位王妃。
不同于拿捏做派的男子们,历城的姑娘在这一天总是乔装打扮,纷纷奔了茶楼书坊,每每当说书先生讲道:厉王单刀匹马抢王妃时都红了脸颊,幻想着有一日自己也会遇到那身高七尺的青年才俊,再低低的唤上一句:“郎君”……。
厉千刃藏身与墓碑后不远的柳树下,这柳树是这片柳林里的第一颗柳树,树根的红带换了又换。
厉千刃还记得,那一日王妃在这柳苗上绑了红带,朝着他笑道:“绑了红绸图个吉利,这树定然长得好。”
斜依树旁,饮酒数口,厉千刃眯缝着老眼看着靠在石碑的儿子,轻轻的叹了句:“夫人,海儿已至冠礼,你的仇为夫隐忍了十六年,如今是时候马踏梁土为你复仇!”
抹了下湿润的眼角,厉千刃看着坟前起身磕头的厉若海叹道:“夫人啊,江湖险恶,庙堂诡诈,此后三年还望你九泉之下多多照看!”
念叨间,厉若海已起身叩首,
正欲离去,一阵萧瑟秋风吹过,蓦然回首,身后柳枝随风摇曳,絮飘漫天。
厉若海伸出右手迎着漫天飞絮轻声道:“玉树琼枝挂堆雪,飞絮留人人不知……”
转身再拜,退步再拜,二退再拜,共三拜九叩,厉若海看着面前石碑轻声道:“母妃,三年后海儿再来看您。”
言罢,转身离去,再无拖沓。
应了声好,厉若海杵了十方一下,一脸坏笑道:“内秃子,我有个问题,你说你才来三天,是怎么做到王府里谁都烦你的?
自后山归来,厉若海径直奔了莲花坞,未至三层楼便看到楼下三五人对质着,隐隐还能听到争吵声,只是不甚明了,觉得有趣儿的紧,厉若海问了撑船小厮才知道,原来是十方那憨货惹得厨房一众人恼。
被唤作鸾鸟的丫鬟眼看厉若海踏上石台,上前两步一手抓住他手腕,另一手指着十方面带恼火叫道:“你说,他不让我杀鸡宰鹅也就罢了,竟然连府里下人和老妈子闲暇赌钱也不许,这王府到底谁说了算!”
厉若海见状只好好姐姐好妹妹的叫着,一番连哄带骗总算是安抚一众女眷。
不等厉若海嘲笑,忽地自水里浮出来一仰面朝上的老头,一身连水都挡不住的酒气,吐字不清道:“小和尚,每个人自打降生于世都带着每个人的业力因果,你道斩业去因是为善可人家不听那便是攀缘。多学学那臭小子的轻松自然吧,方外人悟的就是一个空字,到头来万法皆为空,你又何必执着劝人行善。”
十方闻言心有不悦,正欲辨难只看那老者吐出一串水泡沉入水下,消失不见。
不等他发问,厉若海笑道:“小方莫怪,这是魏老头儿,书冢里的守冢人,一天天醉醺醺的,净说疯话,不用理他。”
走进三层楼,厉若海接过侍女紫衣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看着面前可人儿笑嘻嘻道:“紫衣姐姐一年不见到是漂亮不少,不知家里的情贴是不是堆成山了?
紫衣闻言不由得双颊微红,见他身后一白衣和尚和煦俊朗,温润如玉,便施了一礼微笑道:“见过大师。”
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十方见这女子竟同梦中紫衣姑娘一般无二心中大骇,自觉许是情劫在此,不由心道:“如今缘撞三层楼,不知是孽缘还是宿世因果………”
见十方愣在原地一改往日里处事不惊的模样,厉若海不禁笑骂道:“满口清规戒律,怎的这般无礼!”
十方闻言回过神来,忙不迭朝着那紫衣姑娘双手合十还礼,仓促见竟是那“善哉,善哉”也忘了说,厉若海见此也毫不留情又狠狠挤兑两句,惹得那紫衣姑娘掩面而笑。
当晚,莲花坞三层楼上。
厉若海盯着面前烧水的火苗出神,于其对弈的晁柯见状一拍桌子怒道:“身走神滞!是何道理!”
晁柯这一吼如同当头棒喝,厉若海猛然惊醒,看着当下棋局朝着黑龙脖落下一字,一时间腾龙做盲蛇,黑字已是大势已去!
看着晁柯长吁短叹,厉若海一抱拳嘻嘻笑道:“多谢师父收下留情!”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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