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把自己的手放进安夏的手里,对着安夏笑着道。
在晏北辰笑起来的时候,安夏也已经低下了头去。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那捧水,在她的掌心,水渐渐平静,平静下来后,水面清澈明亮,倒映了漫天的繁星。
人的双手即使严丝合缝地对在一起,也永远躲不过无孔不入的水。在他将水放到安夏的手里后,即使小保姆紧张严谨小心地照料着那捧水,然而水还是从她的指缝和她的掌纹间的缝隙悄悄溜走了。
晏北辰并没有回答,他低头看着她,笑着道:“你张手。”
晏北辰说完,安夏眸光动了动。
安夏看着手里的星星,清凉的溪水像是变热发烫,沿着她的指缝和掌心,浸入她的血液,游走到了她的心脏里。
安夏:鱼呢。
晏北辰坐在了安夏旁边的一块山石上。他的脚依然踏在溪水里,面朝着安夏的方向坐着,两条修长的腿随意弯折。他坐在那里,看着安夏捧着他刚才给她的那一捧水发呆。
这只是一捧水。
不会是那种大鱼,而是那种没有拇指长的小鱼。小鱼的颜色像是山石,溪水在凹凸不平的砂砾和山石上流动,形成一道道波纹。有时候,小鱼就隐藏在波纹里,根本不好找。
这是一种不太好的体验。
“给你一颗大的。”
晏北辰:“没有鱼。”
晏北辰说完去找小鱼后,就低头认真地找了起来。而安夏则抱着双膝蹲在那里,看着晏北辰走在溪水中,找着他的小鱼。
他问完,安夏的眼睛动了动。
安夏:抓到了?
说罢,晏北辰转过身,真就低头去水里找了起来。
在安夏捧着那捧水的时候,晏北辰也没有再去抓鱼了。他怀疑这里根本就没有鱼,不然他找了那么一会儿,怎么连条鱼影子都没有看到。
安夏抬头看向了他。
“星星不见了?”晏北辰看着安夏问。
安夏低头看着手里的星星,微微发起了呆。
夜里更安静了。溪水的潺潺声已经汇入了月夜的安静里,仿佛也没了声音。只是在这安静之中,偶尔会有晏北辰在水里走动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安静的,又是干净无邪的。
在她的手伸出去的一刹那,另外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安夏:“……”
晏北辰在安夏做完手语后,隔着月光和她对视了一下。看了她一会儿后,晏北辰笑了笑,道:“那我找找。”
她的心脏都变得发烫了起来。
安夏看着她手里的这捧水,看了有那么一会儿,抬头看向了晏北辰。这时候,她不需要说话,晏北辰就知道她的意思。
即使手里的星星全部流走,安夏对着的掌心依然没有打开。她依然垂眸望着她的掌心,她身体的热度和心脏的跳动,像是一并随着星星流走了。
听了晏北辰的安排,安夏赶紧将双手对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捧。在她的手做好动作后,晏北辰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安夏的手心里。
清凉的水从一个掌心到了另外一个掌心,直到最后一滴水也落入安夏的手里,安夏都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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