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含对凑到身边的手看了一眼,手心里躺着一个小木匣。
“刚才用的烫伤药膏,陈伤处也可以敷。冬天雨季时,不那么痛。”
“有心。”易含接过。
“今天还没有换过药吧?之后换人时你叫醒我。”
他却说:“不是必须的事情,你休息吧。”
石不渝本来要回去了,闻言侧过身,探头对着他的侧面说:“你的箭伤可是在后背。可别又是随便处理了事,本来恢复条件就够糟糕了。”
易含不作声,石不渝便速战速决,匆忙一瞥中还是发现伤口愈合得不理想,腹部最早的那道伤口,现在看来很可能是狼爪的抓伤,也远远没有达到应有的恢复水平。
石不渝不再试图弄清楚他的目的,只是试探着说:“羸马很厉害。”接了一段易含当时中毒昏迷而没能亲眼见到的遭逢,还添油加醋大肆描述了一番。
对此易含反应竟然是平淡的一句:“我知道。”
石不渝大吃一惊,第一反应是他当时有意识,但他解释了:“人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羸马是个名声在外的刺客。”
石不渝酝酿片刻,抛出了真正想说的话:“既然这么厉害,应该是可以托付的。现在有别人也要取那思摩的性命,你没有必要再犯险了不是吗?羸马自己也说,她独自行动的成功率更高……”
看到易含的眼神,心就凉了一半,果然他说:“那思摩是死了,还是活着逃去大漱,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不管指使羸马的人有什么目的,我只需要那思摩的头。”
这是说就算那思摩无头而活成了刑天,他也不关心?石不渝发觉之前的猜测或许错得离谱。
石不渝没能睡实。身体固然疲惫,精神却流连于浅层的真实,不肯堕入深处的迷梦。
昏沉间听见横笛声,悠长的曲调被吹得断断续续,石不渝觉得熟悉却想不起在何处听得,曲子又是何名。思索间猛然清醒过来,一个打挺坐起,屏息凝神去听。四下三瓮羸马各睡房间两头,笛声在刻意的压低下又被风吹散,缭绕在城楼四周模糊不清。
悄悄起来,石不渝在回廊里转了一圈,发现城楼向外的一侧听得最清晰。站在屋檐下,背靠廊门,与吹奏者互相看不见。笛声渐弱直到彻底消失,接着模糊的咕哝流动在空气里,低沉不清的词句间留有那曲调的影子。
“……陇头……秋……露暗……”
石不渝一遍一遍去听,明知陌生却依旧试图去解析那中的情绪。这样悄无声息地许久。
歌声戛然而止时,头顶冒出了羸马的声音。听到他们交谈,石不渝奇异地没有升起任何非礼勿听之类的念头,扎根般竖在原地,侧耳去听。
谈话很快由两边都不上心的交际转为正事。
“我还是觉得你的做法太冒险。力娄的狼骑素来以一队十人为基数行动,就算我们有四个好了,也守不了一整座关楼,不可能和他们正面交战。”
“你以为呢?”
“尽快逃走,没有别的选择。”
易含毫不迟疑道:“然后过了三天让盛知平带着陇西军抢走全部功劳?不。”
“好吧,就算你们能应付过明天。那之后呢,你真觉得你们两个有潜到那思摩身边而不被察觉的本事?”
原来羸马也想到一块去了,虽然原因不同。如果就这样易含能被说服,把那思摩的位置告诉她,倒也好。
“我以为,凭你做过的功课,你应该知道那种地形根本搞不了暗杀。”
“……总比正面上来得可行。”
“谁说正面上。”
这回羸马也需要消化这信息,沉默下来。
易含接着说:“这场火烧得倒正好。可以调整一下计划。”
“你打算怎么做?”
石不渝努力压低声息,生怕他们察觉,隐在檐下,听完了整个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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