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睁眼的时候,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更远处是一半明一半暗的晦涩天空。
这是十月的第一场雨,彻底赶走了今年双夏季遗留下来的燥热。
云暮睡觉喜欢将窗帘拉一半留一半,晨光从床尾的半扇空窗中洒进来,那细白的光飞入了她的眼,不知道是刚睡醒眼神涣散还是因为满脑子都在回忆刚刚那个梦,有那么一瞬间,云暮觉得自己的视线出现了盲点。
脑海里的画面还在翻涌,让她一时分不清自己此刻到底身处梦境还是现实。
半晌后,云暮才慢慢移开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闹钟上,六点三十分。
她竟然足足发了十分钟的呆。
就在十分钟前,云暮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从梦中惊醒,在睁眼的前一刻再次清晰地听到那人半蹲着身对她说。
“别害怕,我会保护你。”
声音虽稚嫩却能听出坚定,衬托那声音的是刚下过雨静默无声的夜晚,还有几米远之外流浪狗泛着幽幽绿光的眼睛和磨牙产生的嘶吼声。
汗水打湿了鬓边的碎发,那一股要了命的压迫感掐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云暮在床上静坐了一会儿才抬手擦了擦汗水下床,脚尖在触及柔软羊绒地毯的一瞬间,小腿某处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云暮忍不住撩起睡裙垂眸看去,右小腿偏下的位置,有一道伤疤。
尽管年头已久,却依旧触目惊心。
这似乎成了提醒她那些画面并非纯粹梦境的唯一证明。
云暮沉默了一下,放下裙摆走到窗边拉开半边窗帘。
不远处就是高架桥,尽管空气中还飘着蒙蒙雨丝,却依旧阻挡不了早高峰的来临。
一辆辆车子将高架包裹得严严实实,如同一只被灌下大量食物只为长出厚重脂肪肝的鹅。
因为父母工作原因,搬来S市已经两年,可即使七百多天过去,每每午夜梦回依旧觉得陌生。
如果可以,她想永远留在那个时光都宁可放慢脚步的小城。
也许那样,她才不会彻底失去关于他的消息。
窗台上摆了几乎一年四季都在开花的奶油龙沙,即使经历了一夜风雨的洗礼,香气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裹挟着泥土的清新味道窜入鼻尖,直抵肺腑。
清理了掉落在花盆中的花瓣,云暮转身进了浴室。
洗漱完穿戴整齐出来,刚取下发带,她就听见有人敲门,声音急促却温柔。
“暮暮,七点了怎么还不出来吃早餐?要迟到了。”
是母亲。
“马上就来。”云暮赶紧答了句,从床头柜上抓了根皮筋草草扎了个马尾,匆忙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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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最简单的小笼包和水晶蒸饺,桌上只放了一杯牛奶,云暮瞥了眼空荡荡的客厅,拿起一只小笼包咬了一口,肉香瞬间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等咽下去后,她才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爸爸呢?”
“你爸爸他昨晚没回来,”云母低头喝着小米粥,汤匙与瓷碗碰撞发出声响,棕色长卷发别于耳后,露出挂着精致耳环的耳垂,“你又不是不知道,临近年关整个公司都忙得不可开交,你爸爸已经连续加班五天了,等会送你去学校后我也要去上班了。”
“嗯,知道了。”云暮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嘴里的小笼包明明还是最熟悉的味道,可她却有些食不知味。
云父云母原本是一家国企分公司的员工,两年前因为大幅度裁员幸运地留了下来,一路升职到S市的总公司,目前分别任职项目负责人和部门总监。
职位坐的越高代表着工作也就越忙,这两年来加班是常有的事,但像今年这样连国庆节都不放假每天加班到深夜却也是前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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