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雀嘟着嘴,回答里带了哭腔,还有一些愤怒。
树倒猢狲散的道理拒霜又怎能不明白,可听到那些丫鬟抛弃主子,嘴上没有多言,面色早已冷如冰霜。
雪梅拍拍她的手:“我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花魁之名也有名无实了,她们跟着我也没前途,走了也好。”
“姑娘快别这么说。”
“有你在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雪梅面色温柔地看着锦雀,“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跟拒霜姐姐说会儿话。”
“嗯。”锦雀擦擦眼睛,朝拒霜施了一礼,便出去了。
拒霜来到床边,帮雪梅挪动了一下位置,很自然地也坐到了床上。
两人就这样背靠背坐着,就像幼时一样。
“小梅,你不要灰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雪梅摇了摇头:“姐姐不要白费力气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为了我把自己搭进去。”
“你救过我的命,如此大恩,我岂能不报?就算付出我的所有,我也心甘情愿。”
拒霜看着清冷,内里却把感情看得极重。
“怪只怪我当初瞎了眼,看错了人。”一滴泪顺着脸颊无声流下,被雪梅偷偷抹去,还好拒霜姐姐看不到。
见拒霜没有答话,雪梅继续说道:
“我只怕姐姐步了我的后尘,那样我就是死也无法瞑目。”
突然,她垂在一边的左手被拒霜紧紧握住,手指相扣,然后听到拒霜开口:
“别说傻话,我不会放弃的,你也不要放弃。”
——
拒霜花魁还没露面,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在闲聊,有的在饮酒。
宫符也没听清他们在聊些什么,与高正远一起寻了两处相邻的位置坐了下来。
眼前的景象对宫符来说还蛮新奇的。
“这个就叫做打茶围,是在青楼取乐的一种方式。”高正远指着其他人解释道。
“原来如此。”
桌上有为客人提供的小食,宫符拈了几粒花生米丢进嘴里,这次也算长见识了。
“拒霜花魁对诗词尤为喜爱,想必能够吟诗作词之人更容易入她的眼,不知宫兄对于诗词可有了解?”
听到高正远这么问,宫符摆了摆手,谦虚道:“在下对此一窍不通。”
他心里想的却是,我随便背出一首诗来,放在这里那都是降维打击!
“原本我作了一首诗,还想让宫兄帮忙品鉴一下,如此看来是不行了。不过,宫兄不善此道,那我今夜就少了一个对手,得到拒霜花魁青睐的可能更大了。”高正远还挺庆幸的。
宫符:我就谦虚一下,你还当真了。
“在下虽不会作诗,但也识文断字,对于好诗也能分辨一二,高兄不如将你的大作说来听听,我来为你把把关。”
宫符心中想到,若是自己能够帮助高正远得到花魁青眼,这生意自然就更好谈了。
“好···”
高正远正要将自己的诗念给宫符听,却同时被另一人的说话声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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