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语气和神情里都藏着一丝不满。
一是不满半夜三番两次被人吵醒,二是不满尚父连后宫妃嫔之事也要插手。
钟佺刚要开口,就见蕙芸匆匆跑来,见着陛下和钟佺都在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陛下……”
皇帝冷冷地瞧着她,“你又是来做什么的,都跑来平乐苑凑热闹。”
蕙芸带着些哭腔,但又不敢哭,“求陛下派太医去看看陈妃娘娘,娘娘夜里病了,危在旦夕。”
皇帝不悦:“去太医院叫人便是了,何须闹这么大阵仗。”
蕙芸把头磕在地上,“太医院的门敲不开……”
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皇帝心烦意乱,转头看了眼钟佺,冷声道:“摆驾太医院。”
钟佺等人躬身送他出了平乐苑。
“蕙芸姑娘。”钟佺道,“快回去瞧着你家主子,有事立刻遣人来报我。”
蕙芸赶紧磕头,“多谢公公,多谢公公救命之恩。”
“快去吧,别耽误了。”
皇帝行至太医院,宫人敲门依旧敲了半晌。
想起钟佺方才那副嘴脸,皇帝心里就来气。
大半夜吵醒他就为了一个陈妃,尚父管得也太宽了。
心里的怒气无法发泄,便一脚踹在了太医院的院门上。
红色油漆大门被踹得哐当一声响,他又连连踹了几下。
身边的宫人们都吓破了胆,他们从未见过皇帝这种阵仗,纷纷把头低着,恨不得埋进地下去。
终于,小学徒来开门了。
见着皇帝那一刻,双腿就使不上劲儿,噗通一声跪在了雪地里。
“陛下……陛下饶命……”
在太医院值夜的御医住得远,听不太真切院门边的动静,再加夜里睡得沉,就更加发觉不了。
被皇帝亲自叫醒。
值守的骆太医匆匆赶往了漪澜殿。
……
得知漪澜殿那边无事,钟佺才算彻底放心,天快亮时才返回文华殿。
钟佺一回来便看见文华殿的寝宫里有人影在晃动。
“今日无需朝会,尚父还起得这样早。”
钟佺赶紧去沏了茶,送到录昭冶手上。
录昭冶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屋里烤着暖气也不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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