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使君告了假,回乡,省亲。”朱广笑道。
那老管事一听,激动得浑身发抖。老主公,你在天有灵,睁开眼看一看罢,你的孙儿,你的嫡孙,出息了!
拉着少主的手,老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象是突然省悟一般:“少主,可有去老主人坟上?”
“自然要去的,烦老人家替我准备。”朱广轻声道。
“是是是,老仆这就去,这就去!”老管事说完,象是手足无措,又象是不知道该怎么准备,在原地踏了好一阵,这才一拍脑袋,朝外头走去。竟忘了进去通报朱达。
朱广摇摇头,心里头不得劲。到了堂上,见一切摆设都和自己离开时一样,只是陈旧了许多。从前到这里,总感觉连气都不顺,可如今,好像不那么地了。
正当他在那里怔怔出神时,一个声音传来:“足下是……”
扭头看去,朱广愣了,记得他比自己也就大不到十岁吧?怎么短短时间感觉苍老许多?左手边,一个男子,看模样,好似快到不惑之年。身材已经开始发福,哪还有前些年英姿勃发的模样?
“大哥。”朱广终究还是这么称呼他。
朱昌听这两个字,也怔了一怔,半晌,才如梦方醒,惊道:“阿俗?三弟?”
朱广点点头,竟有些心酸。看来,张辽说得没错,朱家不好过啊。
“你几时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跟家里说一声?你看看……”朱昌有些着急。他越是这样,朱广越不得劲。怎么这才多久,他竟成如此模样了?
两兄弟的对话,终于引来了那人。
朱广看到他时,他正从右手边回廊过来。还记得上回见他,仍旧孔武有力,膀大腰圆,跟地上一杵,那就是铁塔一截啊!可如今时隔不久再见,却发现瘦了好大一圈!简直有些变样了!便连他那一圈原来看着挺霸气的连鬓胡里,也有了霜白。
朱达也没料到是幼子返家,一阵错愕之后,脱口就问道:“几时到的家?”
“哦,刚到。”朱广随口道。
朱达有些局促,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朱昌虽然变了样子,心思还是细腻的,见状赶紧道:“父亲,三弟难得回家一趟,拜了祖母,堂上说吧。”
朱达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便到堂上坐定。在幼子去拜祖母之际,他心里想着,你就算再恨我,隔了这么久,也该消了吧?你这常年在外,难得回家,今天怎么着,也应该给我行个大礼吧?就算你认为我再不是,可我生你养你,难道你全忘了?
可他还是失望了,朱广到堂上,虽然站得端正,却没有朝他行大礼的意思。只是揖个手,弯了腰,低了头而已。
“罢了,坐吧。”
父子三人坐定,朱达心头不畅,也不说话。朱广也暗自琢磨着该怎么开口,还是朱昌在旁边道:“三弟,这次回来是公事还是私事?要住些日子?”
“许久没有回来,因此向上头告了假。”朱广答道。
朱昌听了,大喜道:“为兄也听说,你如今在幽州刘使君幕下……”大概是说到这里,想起以前种种,后头的话,他说不出口。
“也没什么,我现在也只是刺史幕下一个小小从事,帮人跑腿打杂而已。”
他说得谦虚,可朱达朱昌毕竟是江湖上行走多年的,哪里不知道这行情?使君,那就是刺史,这不算什么。关键在于,刘虞的名声谁不知道?在他幕下跑腿打杂,能是一般人?
朱达几度想要开口,终究难以启齿,直到这时才发问:“那,你母亲她……”
“在太原,舅舅家。”朱广道。时至今日,朱达和贾氏,都还没有一个正式的说法。因为,相当于这个时代的离婚证,休书,还没有出具。因此,从法理上来说,他们还是两口子。
朱达嘴唇动了动,再没说出话来。
朱昌倒是热情,不停地询问着幼弟在幽州的事情。朱广毕竟两世为人,又在幽州官场上厮混几年,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正好想起一桩事来,看了看堂上朱达,又回忆起祖父临终之前,对自己比出的一支手掌。
斟酌再三,问道:“家里,情况如何?”
听他一句“家里”,朱达耷拉着的眼皮抬了抬,没接话。朱昌却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坐吃山空。你也知道,我们朱家是靠行商起的家。跟胡人的买卖早就断了,马场也没了,城外的田庄,哼,如今人都没有了,要田地何用?”
朱达听长子这话,当时就发作:“什么叫坐吃山空?老子难道饿了你两口子?还是饿了孙子孙女?”
朱昌一贯是能说会道的,也极得父亲欢心,可此时,他选择沉默。
朱广见气氛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到头来,还是朱昌打破了僵局:“三弟,想跟你商量件事。”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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