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不知道,怎么就不可能了?窦良,你造反,没有希望成功的!你甚至连你想做什么都不知道,你连你能做到哪一步都看不到,你还要继续下去?让更多的人跟着你去死?”
窦良认真的看着顾顺行,说道:“我知道。”
“嗯?”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我能走到哪一步,至于会死很多人,我知道,跟着我一起的兄弟们,也知道。”
窦良微微一笑,说道:“你说出了事情,我为什么不自己出面,为什么不找你帮忙,你说只要表明讲武堂的身份,就没有人会忽视.......你说的对。我也知道。”
“你既然知道.......”
“是的,我知道!”
窦良大声说道:“但是我更知道,如果我不报讲武堂,不找你,我就是一个种田的,找上官府,谁会理我?!”
“我不是讲武堂的第一期学员,我没有从皇帝陛下手中接过肄业证书,我不认识你顾家的公子,江南郡的转运,我的妹妹与太子殿下也不相识,我进讲武堂也没有提督大人的照顾,我在晋都也没有收到你们暗中的庇护,我.......就是一个江南郡种田的农夫,有谁......会理我?”
“所以,我没有用那个身份,只用了自己的最原本的身份,去做我要做的事情。我是我母亲的儿子,我要为他报仇,于是我一个人做了。我知道还有像我一样的人,他们在蒙受冤屈的时候无路可走,于是我就带着他们走了。”
“就像你说的,无锡城兵精粮足,我们可能打不下来。但是知道,整个大晋都缺粮,无锡的粮食却还够十几万人吃半年......但那终究是官家粮食,老百姓,是没有粮食的。当官的有粮食,饿死的,却是种粮食的人。我们没有出路,所以只能造反......”
“......”顾顺行惊呆了。
准确的说,顾顺行是被窦良这番话结结实实的震惊了。
窦良是讲武堂不知名的天才,他的妹妹窦红线与太子殿下有过交集。他本人进入讲武堂,与他顾顺行一样,是受了谢神策的照拂。他被贴上了谢系的标签,更是与他顾顺行一样,被人视作太子党的少壮。窦良还有自己这么一个无关利益只有情义的好友.......
于是顾顺行理所当然的认为,窦良应该与他一样,用他的方式处理事情。
然而今天窦良说了这么一番话,已经彻底推翻了他之前的认知。
我们是官,我们是这个天下将来的旗手,我们难道不应该用一个上位者的眼光去看问题么?
窦良说,其实我是种田的,我只能用我的方式去处理。
顾顺行很想再说些什么,张嘴却没说出来。
这不是他一惯的思维,也不是他的处事准则,于是他没办法说什么,他是不赞同的,但是没有理由反对。
以为他知道,窦良说的,是事实。
如果窦良就是一介白丁,那么之前他顾顺行说的那些可以解决问题的方式,都是空谈。
是的,没有人会理他。甚至不要说理他,如果窦良上门要公道,不被整死,不被弄得家破人亡,那都是奇迹。
顾顺行生在“太湖蔡顾”的顾家,小时候就经历过家族的数次变故,很小就明白,无论商场还是官场,如果没有实力,你什么都不是。
数年前的蔡案更是让他印象深刻的事。
时任缇骑司提督的谢神策,一手掀翻了江南郡乃至是淮扬道不可一世的蔡家,助其顾家登顶江南郡。那时候谢神策的风采,那时候蔡家的凄凉,都深深的印在了当时还是孩子的顾顺行的心里。
所以顾顺行明白,窦良说的话,是对的。
他要是个种田的农夫,他的仇,一辈子都别想报,他的冤,下辈子也申不了。
顾顺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宅子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这个已经被义军攻占了的小城,只在回到无锡之后,无锡刺史府的胥吏在城门等待,方才清醒。
(ps:正月初一,给各位拜年了,祝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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