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下着实吓了徐清一跳,让他身体都短暂僵住,动弹不得。
快速收束负面情绪后,徐清也不急着躲避了,扭过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大爷,您这是早上出来遛弯呢?”
老汉微微皱眉,“大爷?我可不是你家什么亲戚。”说着,他伸出没拍着徐清肩膀的手晃了两下,“我本来以为你只是脑袋有问题,没想到眼神也不好么?”
徐清看了眼老汉手里明晃晃的斧头,心道:这玩意儿还用你提醒么?我第一个注意的就是它,谁知道你提着是来砍树还是来砍我的……
不过他面上丝毫不露情绪,嘴上还颇为惊喜的开口应道:“诶,您怎么知道我的脑子有毛病的?”
老汉有些傻眼,这什么情况?还真有人在说自己脑袋有毛病的时候露出竟然被你猜到的惊喜神情。
还没等他脑子缓过来,徐清就又开口了,“实不相瞒,在下的脑袋从来到这个世上时就有些问题,”他语气一转,道,“不过我得纠正您一下,在下的眼睛可是好的很。”
徐清这话说的可是一点毛病都没有,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天,而这儿的人一般又将脑袋代指人的灵魂,那……换了个灵魂应该算是很大的毛病吧。
老汉很快就缓了过来,然后静静听着徐清的话语,以他几十年的生活经验来看,面前这个人好像还真没说谎。
“后生……”他斟酌了一下话语,道了个歉便转开话题,“刚才是老汉我说的不对,不知……你为何来此?”
“哎……”徐清叹了口气,张口就道,“实不相瞒,在下姓叶,名藏锋,从小起就喜欢些珍奇的东西,今天正好想着上山来试一物,可谁知半路碰上了这诡异的大雾,不仅迷路失了方向,我跟我的仆从还在雾里面失散了。”
“我正在雾里面徘徊时,突然听到一阵声响,循着声音一路走来,不仅离开了那鬼地方,还见到了正在砍树的你。可我在雾里面吓的不轻,又怕你是什么妖邪鬼物所变,于是就藏在这小山坡后面偷偷观察。”
“谁知你突然消失,从我背后出现,着实吓了我一跳。”
说话间徐清略微侧过身体,让眼睛能看全老汉,对方没有撤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他也不敢直接甩掉,就这么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讲着话。
“原来如此,叶公子,刚才多有得罪,抱歉,”老汉的话语间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说完用拿着斧子那手朝一个方向一指,“不过,老汉我没突然消失与出现,我是从这边走来的,谁知还没走近,你自己就又蹦又跳的,还一个跟头翻滚到老汉我面前。”
听着对方平淡的话语,徐清心道:你这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而且还不只是刚才多有得罪,现在也没好点啊!能先把手撤回去么?
“原来如此,是在下眼花,多有得罪,抱歉,抱歉。”他学着对方的话说了一遍,转而问道,“对了,还不知您高姓大名?”
“老汉我只是个粗人,名讳不值一提,你如果愿意就称我鹿老汉吧。”老汉回道。
“那……鹿老伯,你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徐清问道。
“你听说过背山村吗?”鹿老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提了个问题。
“当然,不过我只知道有这个地方,具体在哪儿不清楚。”徐清立刻回道。虽然他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可作为一个在此‘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怎么都应该听说过。
鹿老汉显然没想这么多,自顾自道:“背山村,光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个紧挨山的村子,交通不便,人也不多,你能听说已经很不易了。”
“老汉我是村里面的猎户,偶尔上山来打打猎,结果昨天不知怎么回事,从下午起就起了浓雾,我下不去山,只好在此待下。早上时我见这周围雾气更浓,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了,便来找些枯死的树木砍了烧柴。”
“可我看您的衣着,还有手上的斧子,不像是临时在山上住了一宿啊。”徐清问道,他早就发现老汉穿的布衣非常齐整,明显不是随便找了个山洞将就了一晚的样子。
“没错,我曾经在这山上修了个木屋,昨夜就在那里休息。”老汉回道。
“哈哈……我就知道您不是妖怪鬼物,”徐清好像突然解开了所有疑惑,欣喜道,“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我跟您说,我最怕的就是鬼了,之前那片雾给我吓得不轻,这一出来看到您也都疑神疑鬼了。”
鹿老汉意味深长的看了徐清一眼,笑问道:“不怕老汉我是鬼了?”
徐清哈哈一笑,“我一见您就跟见着家里长辈一样亲切,要不是我那点害怕,直接就去找您了。现在误会澄清,我当然不怕了。”
鹿老汉笑眯眯的将手从徐清肩上移开,道,“恰好,我也是。”
老汉移开手的时候,徐清视线一撇,看到其手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而且,之前说话时还没发觉,如今老汉手一撤走,他才后知后觉到在浓雾中浑身的阴凉不见了,如今暖洋洋的像是浸泡在温水池里。
“叶小公子,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老汉我将手搭在你肩膀上么?”鹿老汉突然问道。
“好奇,为什么啊?”
“自然是因为此符。”老汉没卖关子,直接伸出手亮出掌心,一张一张巴掌大小的纸符紧贴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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