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易欢趴在三楼的栏杆上,瞧着一楼高台上正在练习的那个姑娘,她就这四句词来来回回唱了不下十遍,每一次都有所欠缺,高台之后的乐师听着有些不耐烦了,更有一位起身责怪她。
那姑娘是个清倌儿,素日弹个曲卖个笑,前几日家中老母亲旧疾复发,家中无法负担,这才央求了婼妈妈相救。婼妈妈说开楼宴就是她的最后机会,若她没法还上高额的药钱,那就只能沦为红颜来还债。
这姑娘满怀歉意,连连向众乐师求情再给她一次机会,只是这次音准了,欠缺了情感。台下的刘嬷嬷神色凝重,认为她是个没什么天分的朽木。
易欢叹息,唱歌这事儿她最明白不过,若是老天赏饭,不用你练习他都会追着给你喂。
持雪就是天赋异禀的那类人,易欢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昨夜持雪伫立在窗边,轻声吟唱的旋律,她能从那段歌声中幻想到一个女子伫立在雪山之巅,怀中抱着一支红梅,望着天地银装素裹,独不见归人的场景,持雪的歌声似陈年佳酿细腻醇厚,哀婉动人。
她的目光落在持雪屋门上,易欢小跑过去,摆正了门上挂着的“天字一号房”的牌子,随即敲了敲门。
半晌,无人应答。
易欢自晨起后就来到前院三楼,按照以往自己应该伺候她梳洗,今日她却让自己把东西放在屋外,连早膳亦是如此。
整整半日,屋内半点声响没有,莫不是出去了……可自己一直呆在这里听候差遣,持雪还能从三楼翻出去不成?
怕不是生病了。
易欢心中担忧,于是推开了门,发现四下无人后,目光紧锁在那扇开启的窗,窗沿的风铃不停摇晃,丁零零作响。
持雪她……好像真的……飞走了?
易欢趴在窗口,整整三层楼高,每一层楼间又没屋檐或是露台能落脚,那是从何处离去。
正当易欢纳闷时,身后传来了陌生的脚步,易欢顿时脊背发麻,这沉重的脚步声应该是个男子,且杀意渐渐加剧。
那人一掌朝着易欢后颈就要劈去,易欢为求自保顺着墙角滑下坐在地上。她因此看清来人的长相,与判断相同,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他灰青色衣领蒙面,只能看见他的一双眼睛,以及眼角一道如小指长短的细痕。
易欢不认识此人,却又觉得有三四分眼熟。
这个人出手凌厉却不致死,否则易欢难逃一劫,从方才的行为来看,只是想将自己打晕而已。此人眼看失手,又抄一记手刀想把易欢当柴火劈,易欢灵机一动,一脚踹在他承接重心的左脚脚踝上,那人毫无防备眼看就要摔倒。
易欢乘机逃离,要出去喊人,却看到从琴室那边走出一个人,伸手拦住了她,一袭雪青色罗裙,身上带着清浅幽兰的芬芳,五官精致似神女下凡,不是持雪又是谁?
“持雪姑娘,有贼人。”
“持雪,有贼人。”
易欢和那个男子不约而同嚷道,持雪嫌他们聒噪,蹙眉立刻让二人闭嘴,生怕外头的人听不见。
贼人……易欢一下子就被这个词打通了记忆,眼下一道如小指长短细痕的男子,那日自己在南市布告栏上瞧着的悬赏令,叫什么来着……
“段段段……段什么来着……啊,段有仇。”易欢一拍脑瓜,想了起来。
“老子名叫段无忧……”那灰青色衣衫的男子说道,自己堂堂侠盗无忧的名号,不能说是人尽皆知也能说如雷贯耳,她却说成有仇,无语至极。
段无忧将蒙面的衣领放下,露出那张清秀端正的脸,与画像不同,此时的他积累起了如青芽般的胡须,给这张少年气的脸增添几许成熟魅力。
易欢偷偷地瞥了一眼持雪,她那双平静不起波澜的狐眸今日泛起点点星光,似有若无的温柔自眼波中流露,原本妩媚动人的装扮今日换成似水温柔的浅色罗裙,简化了妆容,少了几分攻击性,多了亲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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