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雪将信将疑地抿上一口,随即眼前一亮,晶莹透亮的酒余留在红唇上,倒是带着几分诱人。
“宝贵的很啊,给我留几口。”
段无忧看这葫芦要见底,这才心疼地出了声,这是他费了好些心思从一户有钱老酒鬼的地窖里舀的。
还给他后,段无忧拿着葫芦浇在那块石头前面,面色晦暗无光。
“你这是祭拜何人?”
“我爹娘。”
持雪与段无忧相识以来从未听他提起过爹娘,只有个姐姐常常挂在嘴边。
“他们自我十岁就因为饥荒相继离世了,直到后来遇到我阿姐,我才重新有了家的感觉。”
持雪错愕,所谓阿姐,原来只是半途相识的陌路人。
“你知道我阿姐待我极好,所以啊,我现在祭拜我爹娘,就是希望他们在天有灵,保佑我阿姐平安。”
对于段无忧的姐姐,持雪除了他二人的回忆,其他知道甚少。当年段无忧被人追杀,是他阿姐拼命引开追兵,最后在悬崖边上发现无路可走,于是被官兵抓走,从此关进刑部大牢,不见天日。
持雪很感谢这位阿姐在段无忧最困难的时候给他长姐的温暖,同样心中有一丝名曰嫉妒的情绪,如果当初能陪在他身边的是自己,那该有多好。
“你放心,我也会祈求我爹娘保佑你阿姐,愿你二人有重逢的一日。”持雪莞尔一笑。
石头上幽幽烛火摇晃,带着淡淡香火味道,白色烟雾带着浓浓的思念飘向看不见的远处,带给再也无法相见的人。
段无忧的葫芦脱手落地,翻滚到一边停下,他喃喃道:“都说姑娘家歌声好听,我教你唱一首歌可好。”
持雪点头。
段无忧叹气后,望着山另一边的景色,深情唱着,他的歌声好像带着少年的哀愁,还有无尽的思念。
他唱歌时,本来并不惊艳的五官霎那间带着朦胧的微光,喉结轻颤,持雪就此沉沦,轻声附和。
没有任何技巧,只有天然纯粹的歌声。专注于动人旋律。
持雪还想听他继续唱下去,他却噤了声。
歌声在山谷中回荡,在绵绵丝雨中徘徊,就如同持雪短暂而美好的回忆,随着旋律荡漾在内心。
回忆戛然而止,持雪仰望天幕上层层白云,露出一个遗憾的笑容,随后又像被广阔的天空洗尽铅华,不舍却又释然。
“故人,一个故人教的歌。”
“那这位故人如今在何方呢?他为什么不来寻姑娘您呢?”
“故人不会再回来了。”
屋檐上的鸟儿展翅落在池边,与一尾游鱼歪头相视,随后振翅高飞,留得鱼儿仰望蓝天仰望远方。
“不说了,阿欢出去也有小半个月了,王爷那边可有消息传出?”持雪将鱼食放在霜儿面前的盘子里,用巾帕擦了擦指尖腥膻的泥土气息。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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