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被慕雪戏弄得生不如死,这妖精怕是妖族派来捉弄自己的,拭去泪水,张氏吸了吸鼻尖,哽咽道:“对了,说,你和妖皇是什么关系?”
小狐狸凝眉细思:妖皇?妖皇又是谁?自己认识吗?一边想,小狐狸一边郑重摇头道:“不认识,我认识的人都在这猎场里。没有谁叫妖皇啊。”
“那你化形之前呢?你敢说你不是从妖族走失的吗?”张氏斜着眼上下打量着她。
小狐狸依旧摇头:“自打我记事,便与父亲在这林子里觅食。前年初春雪化,父亲外出便再没回来,只剩下我一个,直到化形之前,再未与他人相识。”
慢!这么说她不是妖皇的侄女,虎哥骗了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又或许是这狐妖撒谎?
“好!哀家今日定要从你这查个水落石出,你既然说你在这林子里生活,你且带哀家去走一遭,看看是不是如你说的。顺带带哀家去将我那孙女的尸身找到,也好验证你说的是否属实。要是说谎,哀家定把你剥皮抽筋,把肉喂狗,把皮毛做成狐裘大氅,供人赏玩!”
“去就去,谁怕谁!”
张氏此举自然想碰碰运气,一来验证狐妖之言,二来万一真的遇到那位幻神,那自己岂不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一夜的折腾,二人出了大帐已是天光泛白,还来不及和等了一夜的静妃闲话,慕雪已被张氏裹了,一阵风似的飞往猎场的森林。
刚一进林子,小狐狸就浑身汗毛倒竖,这是怎么了?林子深处分明有一种吓人的气味,以前自己从来没闻过。
“怕了吗?现在说实话,哀家还能饶你一命。”张氏停下步子,冷眼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慕雪。
“怕?谁,谁怕了!”慕雪强打着精神,挺起胸来,给自己壮胆:“只是这林子里有一股怪味!你这老妖婆闻不到吗?”
“哀家看你这丫头是活腻了!哪有什么怪味?”张氏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休得再虚以委蛇!说,慕雪的尸身埋在哪?”
小狐狸吐了吐舌,做个鬼脸:“诺,往前走,直到见到一棵空心老槐树,然后往东再走半日,见了三株银杏,从左数,第三棵处又改往南走一日,看到一颗歪脖子的柏树便是了,她就埋在树下。”
张氏基本断定小狐狸没有说谎,但此行寻找神使才是她的目的:“行了,带路吧。”
小狐狸捂着肚子,心中咒骂道:死老太婆,说话不算话,说好吃肉的,没肉也就算了,还要我带路,不得好死的死老太婆!
心底骂,嘴上怨,眼里恨,脚却不敢怠慢,乖乖引着张氏御剑虚度在草木渐渐丰茂的林中。
随着太阳东升,林中渐渐升腾起了瘴气。小狐狸四下探望,见到一处土洞,该是这林中哪只野兽随意搭的临时处所。跳下飞剑,蹑着手脚,走过去嗅了嗅,已是废弃许久,这才回身对着张氏说:“休息一下吧,我都累了一夜。现在都是瘴气,太阳越大,瘴毒越盛。此时再走,迟早把我毒死。等太阳偏西再走。”
张氏翻了翻眼,这丫头倒也实诚,才捡回条命,又走这一遭。于是点点头,这才降下身子,来到那处土坑,二人席地而坐。
“你当真不认识妖皇?”
“说一百次了,我真不认识他老人家是谁,这林子这么大,我打小在里面玩乐,没见过你说的什么妖皇。”
“那你怎么跑到这猎场周围来了?”
“找吃的呗,难不成看山看水看人裸奔啊?”
“呵呵!”张氏自怜自艾地苦笑,口中呢喃着:“他为何骗我?”
“你好骗呗!”
“你知道哀家说的是谁吗?”
“自然是骗你的人!”
张氏抬眼看着小狐狸,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这狐媚子,还有点小聪明。”
“你这老太婆不也会被人骗。”
“唉,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和哀家说话的,知道吗?你现在这小命可还在哀家手里攥着,你不怕吗?”
“怕啊!但是害怕又能怎样?”自打轩墨没了踪影,自己又进不了丹田气海,感知不到里面的事物,她便万念俱灰,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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