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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晚的梦（第2页）

之后的一天，烈火吞噬着闫夫子的房屋，他在房屋的一角蜷缩着，浓烟让他喘不过气来，慢慢的，他的意识也模糊起来，过往的一切在哪的眼前像一盏走马灯回放着。从出生到开始读书，再到十六岁初入长安考中状元，玄宗称其“诗在太白下，章胜天下人”。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奈何终是涉世未深，惨遭迫害。三人成虎，将没有的说成有的；千人千嘴，将黑的说成白的。一夜之间跌落高台，天才终成权贵的牺牲品。再到后来，错过挚爱，悔恨半生，但终究是怨不得任何人。如今战火连天，自己也将死去，如此一生，尽是遗憾。

头顶的房梁因高温变形脱落，眼看将要将这个苍颜白发的夫子生命中最后的灯砸灭。但此时一道剑气飞过，将其打碎，木屑划过他的脸庞，疼痛使他的意识清晰了些许。他看到眼前站着一位身着一袭白衣，纵烟灰四起，仍不染一尘好似谪仙的男人，以一片落叶为剑击碎着四周不断掉落的东西。

“你的执念很重，好像是有很多遗憾的事，但是归根结底好像都不如其中的一件事。是什么呢？权利？名誉？财富？还是——你没抓住的爱呢？罢了，什么都好，我都不可能就这么让你变成妖魔祸害四方，说出你的愿望，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帮你实现——不过，要等到下辈子了。”

闫浩楠看着眼前的男人，嘴唇微颤，缓缓说道：

“若当来世，但求能不失爱。”

“难，情字非一人之力所能及。”

“那让我再见她一次就好。”

“善，然结果如何，是重逢或分离，都将由你自己的行为决定，所以勿复留憾。”

夫子点了点头，身子像散架一般瘫倒在地，再无动静。

白衣男子走出，想起许多年前曾经有个女孩，似乎许过相同的愿望。最终她自尽而终，身躯竟是化为一片土壤，他回头看向了这位夫子的尸身，不知何时上面竟然长出了许多楠树枝。

“天作之合，怎么会错过呢？”像是发现了一个困惑的问题，此时的他神情凝重。

“这千百年来，一场场天灾在我眼前呈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逝去。我顺天修行，境界飞升，成了这山上山下第一人。我达愿仲曾经以为我是不会错的。我顺天而为，当年徐福惨死，我未出一剑，而那位习姑娘的明灯就在我眼前破碎。那时候我只觉得你是些许无情而已。所以我将认人主的人王剑交给了项羽，我以为他将顺大势称帝，但显然并非如此，反而是刘邦捡到了它，建立了往后的汉。不过都无所谓，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能稍微干涉一些进程，但后来我发现，这一切似乎也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这大道，总是在你的手里。不论我怎么努力。”

天空中顿时愁云密布，慢慢凝聚成一张人的脸庞，它缓缓开口。

“你什么意思？”

达愿仲没有回答它，只是慢慢说着自己的话：“后来刘邦斩去那条执念妖魔所汇聚而成的白蛇，那一次人王剑竟然直接掉下了一小块碎片，整个汉朝的气运都受到了影响，这与我所推演的结果不同，是你干涉了吧。之后我闭关之时，我最得意的两位弟子魏喆、方若北却死在劫云之中，那次的劫云不应该是那样的，我知道他们大道之争必有一人消亡，可他们却一同死于那道天雷之中，可我之是护下了他们一丝魂魄，依旧未出一剑，哪怕我能够打散那片劫云。因为我一直顺从着这所谓天道。我达愿仲曾以为我是不会错的，可后来我的修为停滞不前，我第一次觉得，我错了。或许这道就是错的。”

“而且，总是顺着你，我怎么超过你？何谈登顶？我慢慢了解了一切，明白了为何那天你会降下那样的雷劫，因为——你怕了。你怕他们反虚飞升，怕他们超过你。可如果你是不死不灭的，那你需要担心什么呢？而这或许也在说明着一件事，那就是你也会死去。”

“当我意识到我先前所走的道或许是错的的时候，我废去修为，决定逆天而为，这很难。每一步都是逆水行舟，可最终我又一次登顶，而此时我感觉，长生无憾似乎真的存在，而前提便是——先杀了你。”

“此非正道，劝你迷途知返，我还可以帮你成为这天下第一人，地上王者。”

达愿仲摇了摇头，说：“是不是正道，不是你说的算的，今天我便拿你证我的道。”

“你找死！”

达愿仲迎着它的怒火纵身跃入云中

“这一次，我就是天。”看小说，630boo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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