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震撼天地的一声巨雷炸响,震得窗棱簌簌发抖。武则天抬起头来,一拍御案,随手将一本奏折扔到了地上,慢慢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向远处望去。窗外黑沉沉的,廊下虽有宫灯,却不能看到十步之外,待“咔嚓”一道闪电亮起,天空暴雨如注,地面雨水流淌汇聚成汪,宫外急匆匆地走来一群人,他们没带雨伞、没披蓑衣,一个个淋得跟落汤鸡似的。武则天暗自揣测:“暴雨倾盆,这些臣子深夜来此,想必是发生了大事。”
武则天的一生总是与奇迹相伴,14岁入宫被封为才人,接着,又被封为美人和昭仪,25岁,丈夫李世民死后,到感业寺出家做尼姑,一年后,皇后王娘娘为了对付萧淑妃让李治将她从感业寺接回。“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磨从锋利出。”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正是这些年的磨炼和沉淀,才成就了武则天的雄才大略,在她66岁时,也就是公元69o年重阳节,天授元年之际,达到权力巅峰,将国号改为周,定都洛阳,建立大周。
她在位前后几年,大肆杀害唐朝宗室,但她又明察善断,多权谋,会用人,农商并重,奖励农桑,改革吏治,实行文考、武考和芙蓉才子大赛等多种方式选拔人才,职务不论大小,能者居之,真正做到了不拘一格降人才。一时间,武周国力急剧上升,威震四方,臣服四海,唯有突厥蛮子和天竺国在蠢蠢欲动,等待时机,时刻准备偷袭大周,意图扩张版图。
不仅如此,武则天又兼涉文史,颇有诗赋,著有诗歌46首,被后人收藏在《金唐诗》中。公元7o5年冬,在宰相张柬之的带领下,一干老臣架着双腿发软的太子李显,率领禁军强行入宫,杀掉“幸臣”张易之和张昌宗,逼迫武则天退位,还政李唐。是年一月,武则天驾崩,享年82岁。
“这么晚了,诸位爱卿冒雨求见,莫非有什么重要之事?”
“陛下,此乃国之大事,臣等不敢怠慢,北疆十万急报,骨咄禄和他的弟弟默啜,领军二十万,大举南下,犯我大唐,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朔州、冀州已被突厥破城,幽州、代州岌岌可危,他们的骑兵,正以最快的速度南下,兵锋直指皇城。”
“什么?这个消息是谁打探出来的?”
狄仁杰闻言,起身微微弯腰道:“微臣刚刚从北疆回来,看到大量突厥士兵正在秘密集结,欲犯我大唐,我便派人去幽州、朔州、冀州等地查探,今晚才传来的消息。”
汉之匈奴、唐之突厥,这些来自北方草原的恶狼,历来都是中原农耕民族的祸根。艰难困苦的生活环境,塑造了他们的侵略本性,每逢冰雪、雨水等自然灾害降临的时候,他们就会驱兵南下烧杀抢掠,意图通过战争的手段来得到粮食和女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天生的战士,他们的骁勇及速度要远远超过汉人的想象。
听到狄仁杰的回话,武则天很满意的点点头,面部流露出几许赞赏之色。狄仁杰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知顿使,官职不大,却时刻都能心系国家、胸怀天下、志在四海、体贴圣躬,着实是可造之才,眼下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必须当机立断。
“众爱卿,你们有什么主意?”
既然几名心腹大臣都在,武则天也就不客气的直接问了。
“眼下皇城空虚,急需立即调兵进驻长安。”睿宗李旦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现在调兵,只怕是迟了啊!突厥蛮子皆是骑兵,来去如风,极为神速,况且,长安附近驻扎的军队不多,皇城内也只有三千金吾卫和两千神策军。”梁王武三思无奈地说道。
“沙场征战两茫茫,忍辱求和是妙方。从来硬弓弦先断,自古钢刀口易伤。”宰相武承嗣张口吟了一首忍辱求和的诗词。
“纨绔不饿死,儒冠多误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向突厥求和?哀家不屑为之!”
“既是如此,倒不如派兵主动出击,微臣不才,愿向陛下请战。”狄仁杰的声音铿锵有力、沉着稳重,隐隐中还透着一股豪迈的英雄气概。
“狄爱卿,你给朕说一说,此次出战,能有几分胜算?”武则天的眼睛直直地盯向狄仁杰。
“此番出战,虽说没有多大胜算,但,臣当马革裹尸,全力而为,鞠躬尽瘁,以飨天恩!”
“臣附议!”
“臣附议!”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好!朕破格封你为辅国大将军,兼兵部侍郎携天子剑,假节钺行便宜事,遇事先斩后奏,无需禀报!你现在立刻启程,前往幽州、朔州、代州和冀州指挥大军抗敌事宜!”
“微臣领命!”
这时的狄仁杰只是一个五品官职的知顿使,他主要是负责武则天外出巡查时的伙食安排,掌管她的一日三餐。前不久,一起随行用膳时,武则天从他言谈中获悉,此人心怀鸿鹄之志,以后必成国家栋梁之才,所以,就给了他这次报效国家的机会。这是武则天第一次对他委以大任,也算是对他能力的一次考察。狄仁杰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告辞而去,军情紧急,片刻也不能耽搁……
闻鼓而进鸣金而退,赵丽带着剩余的几十人,在幽州城来来回回奋战了一夜,直至天明之时,玉葫芦才聚满天地之灵气,膨胀变大,像一座黑压压的大山,忽然从高空中落下,将闯入幽州城的十万突厥蛮子悉数砸死。只是,曾经车水马龙,无比繁华的幽州城,如今处处皆是残垣断壁,满目疮痍。地上呈现出一个被玉葫芦屁股砸出的方圆数里的大坑,更是血肉模糊,一塌糊涂,令人发指。
鏖战一夜,精疲力竭的赵丽和王路等人纷纷从马背上跳下,倒在路边休息起来。斩首行动虽未成功,没能成功杀死阿史那骨咄禄,却重创了突厥大军,歼灭了他们近一半的有生力量,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们大意不得,突厥蛮夷还有十余万的兵力已经深入到了腹地,说不准还会和他们遭遇。
“有懂医的没有?”王路有气无力的冲着玉葫芦喊道。
“我略懂一二!”
这时,从玉葫芦里走出一人,他是神医华佗的堂弟华景,年轻时,他买卖药材,为人治病,在安徽亳州开了家药铺,华景带着两个下人和肖霞一起,为这里的伤员马上包扎起伤口来。稍作休息后,赵丽和王路跨腿上马,其他三十五人也披甲上马,向蝴蝶谷赶去。幽州的突厥铁骑已被清除,但是,还有十几万的突厥蛮子在骨咄禄可汗的带领下,已突破长城防线,深入到了内地。大唐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江山摇摇欲坠。
打通冀州七八个交通要塞,连续拔营克敌数十里,到处旌旗飘扬,刀枪闪亮,人头攒动,载歌载舞,中军大营,信使斥侯来去匆匆,一派旗开得胜的模样。阿史那骨咄禄可汗稳坐中军大帐,一手拿着一个馕,一手翻阅着一份军情战报,综合分析各方面的消息,他渐渐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当他听说弟弟阿史那默啜带领的兵马在幽州全军覆没时,赶紧收缩了队伍,夹着尾巴连夜逃回茫茫大草原休整去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什么,突厥撤军了?没想到你区区一个五品知顿使,竟如此英勇神武!”武则天吃惊地问道。
“这次的胜利并非是微臣的功劳,据说,是玉宗和文宗的一支人马在奋力抵抗闯进幽州城的突厥大军,那从天而降的玉葫芦,一下子就砸死阿史那默啜九万余人。”狄仁杰解释道。
“神器玉葫芦重现大唐,我大唐子民有福了!查,马上查一查这次抗击突厥的人姓甚名谁,哀家要重重有赏!”
“是!”
“哀家听说他们在作战的时候唱有一首曲子,叫什么《精忠报国》,据说有人专门指挥着吟唱,还有锣鼓等敲打乐器相伴,不知真假。”
“确有此事!”
“狄爱卿,你带上哀家的乐队,把他们这首曲子‘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唐要让四方来贺’学会,此曲豪迈奔放,令人热血沸腾,连哀家都想要上战场了,如此鼓舞士气的军乐,哀家定要在三军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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