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头碰头,把一片嫩芽团团围住,换了各种角度全方位围观,好在这只是稻芽,若是个人,估计要被那毫不留情的视线看死了。
云罗氏啧啧称奇:“浸了盐水的种子可还行?我以为得被烧死呢。”
“娘,调配盐水的时候要小心,不能调太浓了,不然稻种真有可能被泡死,不过这很简单,我指点一下您就会了,要不娘也试试?”
云罗氏连连摆手:“我就算了吧。”
她推推云爹:“老头子要不你试试?”
云爹定定看了稻芽几十秒,终于点下了能屈能伸的头颅。
大家伙看完稀奇,叶峥重新给稻芽洒上水覆盖起来,芽还太细太嫩,再长段日子粗壮了才有用。
接着一群人就离开柴房,叶峥教了云爹盐水的配比和挑选的要点,让他自己也试一试,自己拉着云清出门散步去了。
这几天心里搁着事可闷坏了,结果一出,果断得出去散散闷。
二人牵着手,一路看着小花小树聊着天,不知不觉走到小河边。
叶峥才要撺掇着云清给他钓龙虾,就见到河跟前站着个人,要往河里倒。
云清的反应比叶峥还要快,当即一个箭步上去把人拦住了。
叶峥眨了眨眼,对云清的速度有点不可思议,这里到那里,少说也有一百米吧,云清是怎么做到突然出现在河边把人救下的?
不过此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人差点落水。
叶峥也一阵小跑过去看有啥可以帮忙的。
就见那人背着身,不声不响,靠在云清怀里也不说话。
叶峥一看就拧眉。
这人谁啊,被人救了连句谢谢也不说,还赖在他家清哥儿怀里装死,清哥儿身上香香,怀抱温暖又舒适,靠上瘾舍不得出来了是吧?
那是我的!
嗐呀叶峥这暴脾气,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要把人撕巴出来。
谁知却被云清拦住了。
云清冲他摇摇头,将人改抱为托,让他的脸露出来。
叶峥这才看清,这人的身形又瘦又小,仿佛常年吃不饱饭似的,那露出来的脸上两颊凹陷,肌肤蜡黄,瘦得只剩两个眼眶子了。
他倒还睁着眼,只是这双眼看上去十分空洞,透着一种被折磨过后疲惫和麻木。
这人?
叶峥立刻觉得不对劲,他看一眼河边,岸和水之间并没有滑塌的迹象,反而有几个直冲水面而去的脚印。
这人不是落水,竟是……寻死?
云清拍着这人的脸:“草哥儿,感觉如何,说句话?”
叶峥忽然想起来,他祭拜那天和云清回来,路过一间茅草房的差点被个碗砸脑袋上,那时候冲出屋子哭的哥儿,就是这个草哥儿吧,就不知后头发生了什么,草哥儿竟然要寻短见。
草哥儿被云清这么一拍,仿佛回过魂来,也不吭声,挣扎着重新爬起来,又要往那湖面奔。
云清力气多大啊,见他还有投死的意思,忙一把拉住了:“草哥儿,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和我说说。”
叶峥也不能和寻死的计较,只得开解:“好死不如赖活着,高低你还有个孩子,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了孩子想想。”
草哥儿原本一门心思就要死,直听到叶峥说起孩子两个字,麻木的脸上才有了点哀痛的表情,嘴唇翕张了两下,哇地一声哭出来:“他,他在外头欠了赌债,被人打上门来还不起,要把孩子卖了——呜,豆子,是阿爸对不起你,阿爸没用,保护不了你啊——”
草哥儿的亲爹刘老实是个烂赌鬼,在镇上赌坊欠了十两银子,恰逢草哥儿男人死了,男人的哥嫂霸占了屋子,把草哥儿扫地出门,草哥儿带着儿子无处可去,只好回了溪山村投奔亲爹刘老实。
那刘老实输完了家里的田地铜子儿,被追债的人天天堵着打,正愁得满头包,一见到草哥儿可谓是见到了活路,草哥儿在家还没过三天,刘老实就以八两银子的价格把他说给了邻村一个六十七岁瞎眼瘸腿的老汉,草哥儿不从,刘老实就天天打他,把他打得身上没一块好肉,差点就给打死了。
也是草哥儿命不该绝,那邻村老汉听说不小心得了风寒,缠绵病榻一个月后竟然去了,老汉一去,说好的八两银子自然泡汤。
那刘老实气得在家直骂草哥儿没用,紧赶着又寻摸人家要卖草哥儿,但接连两任都是和草哥儿扯上关系后才去的,不知咋的,草哥儿竟传出个克夫的名声,这样一来,谁还敢要草哥儿,就算刘老实把聘礼钱降到了五两、三两,为了小命着想,也没人敢要草哥儿了。
虽有个不好听的名声,但草哥儿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终于不用被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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