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清晨,喧闹来得比较早,人们开启了新的一天,早市的商贩们已经快要收摊,一个身影从鬼门关医馆的侧门里摸出来,从一旁的水缸里舀起一捧水,潦草地洗了把脸,便走到了街上。
阳光撒在他的脸上,平庸的面庞上生出些光辉。
他用力踩了踩自己的右腿,赞叹道,“赛郎中的药果然神奇!”
肚子里咕噜咕噜叫了两声,秦奋祥从口袋里摸出一两张碎钱,从饭庄前的早餐铺当里买了个肉包子,又对卖包子的胖姑娘鞠躬道了声,“您受累了!”
绿夭夭是在秦奋祥发出道谢声音的时候醒来的,她潜在秦奋祥的身体里,为了不使灵力散失地过快,也尽可能规律作息,秦奋祥的这种标志性的声音太具有魔力了,一下子就让绿夭夭困意全无。
“这家伙又在挥霍自己的懦弱呐!对一个卖包子的,有什么好鞠躬的?”绿夭夭如坐针毡,晃动了两下身子,带给秦奋祥一阵猝不及防的心绞痛。
“哎呦,哎呦!是你吗?精灵王?”秦奋祥手里攥着肉包子,皱着眉,另一手扶住了心脏的位置。
“终于叫我精灵王了,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记了,秦奋祥,你可真是厉害,这一大早,就对一个卖包子的鞠躬尽瘁的,你是要牺牲在包子铺当前吗?”绿夭夭挖苦道。
“尊敬的精灵王大人,您可不能小看这些卖包子的小人物啊,你看这么卖菜的,做小买卖的,他们每一个人不都是在奋力拼搏么?只是因为出身的问题,他们成了菜农、包子西施、修鞋匠......"
秦奋祥说着,沉默了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绿夭夭感觉到他身体之内的情绪翻涌着。
“秦奋祥,你可真是奇怪,你这是在悲天悯人吗?你可知道,你也是最卑微的他们中的一个,甚至,你还不如他们呢,你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你还心系天下苍生了?哎,秦奋祥,你到底要哪样?”
绿夭夭实在是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昨夜的险象环生今日的悲天悯人,这个世界上好像人人都能欺负地了秦奋祥,又好像什么都难为不了他。
秦奋祥,你这样卑微的生命,难不成还想掀起惊涛骇浪?
啃完了包子,秦奋祥胡乱地抹了一把嘴边的油渍,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钱币,他走到西洋早餐店前,对着穿着精致制服裙的服务生道,“您好,让您受累了,麻烦,一杯卡布奇诺,一个红豆泥甜甜圈,带走!”
“秦奋祥,你不是吃过包子了么?还要再吃一份?”
秦奋祥拎着西点,走到了远洋商号的门前,距离商号开门还有一刻钟,他仰头看了看门前那盏灯,那可是昨夜在经理下班后,他又顶着腿上的痛,再一次爬上竹梯才修好的,大概今晚,就能让老伙计经理看到惊喜!
秦奋祥,你这样奋力,不见得就能让他们满意,绿夭夭催促道,“今晚就行动,你好好准备!”
“嘿,秦奋祥!”有人拍了拍秦奋祥的肩膀,秦奋祥转身来,见一小伙子,眯缝着眼,头上的三七分修理精致且泛着光,他朝着秦奋祥打招呼,还不时用手触触头上的发。
“奈斯,你今天也好早!”秦奋祥又要躬身,小伙子奈斯一下子扶住了秦奋祥的半截身子,盯着他端倪了下,又眯缝住了眼,道,“秦奋祥,你今天不太一样哦!”
“不一样?”秦奋祥和绿夭夭都震慑了下。
“是啊,你竟然也学会了夜不归家!秦奋祥,你终于开窍了,难不成昨晚你是在芊姐那里?哈哈!隐藏的够深的啊!“小伙子奈斯眯缝的眼角带了一抹神秘。
”奈斯,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没有回家?“
”哈哈,秦奋祥,你昨天下班是不是带了一份上等的咖啡豆,还用了牛皮纸包得那么小心翼翼,我都看见了!你这身衣服都没换,不光是这样,你低头看看!“奈斯伸出一只手,指着秦奋祥的脚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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