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束灯光交织在一起,打在了我们的身上,他轻轻地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就像是蜻蜓点水一样,却足以让我定格在这一光景,我的大脑是空白的,我似乎听见我每个细胞的呼吸声,血液的沸腾声。他走向了我,抱住了我,在我的耳边念叨着,真好。在那一刻,我才知道万劫不复这个词的意思。
“卡,很好,很自然。”摄像组的同学们对此效果很满意,并没有人在意剧本的事情。
“拍完了啊……”这时我才有点回神。
“对啊,拍完了。”江树笑着说。
“那……那我们为什么还不松开。”我边说边挣扎着。
“别动,好累,再抱一会儿,很舒服。”江树依旧笑着说。
那天真的好久,久到我觉得我的以前像是白过了,二十几年不及这一天。
“彤彤,你改剧本了吗?”晚上我发了微信给黎彤,想弄个明白。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改。”黎彤回复了我。
“但是……”我字还没打完,黎彤的微信又发过来了,说“归舟,我还有稿子要赶,就不聊了,明天你最后一场了加油!”
我见状也不忍心再打扰黎彤,便同她说了要早睡。便去洗了澡,后来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决定打开微信,找江树聊聊。但看着那个天鹅头像,我又犹豫了,竟然不知什么时候,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次日。
终于到了最后一场,这一场是在校门口,江树和我一起拍毕业照的情节。
想着拍完这场,也许我和江树也就真会形同陌路了,心中自是有些不舍的。开机了,江树拿着摄像机示意着我笑,可今天的我无论如何也表现出如前几场戏一般的自然,拍摄组的同学们也急了,让我先调整一下状态。江树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他放下相机走向我,问道:“怎么了,有心事吗?”
“没有。”我偏是嘴硬。
“真没有吗?”江树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接着说:“这不是最后一场戏,后面还有一场呢,不用舍不得我。”
“我没有。”经江树那么一说,我顿时红了脸,连忙岔开话题说:“我只是在想昨天你为什么没按照剧本的演,而且摄像组的同学们怎么没责怪我们的事。”
“原来你是在想这个啊,摄像组的同学们只看效果啊,我们演得那么好,自然不会有人责怪啦,至于……”江树盯着我,刻意将话讲到一半,又笑着说:“至于我没按剧本的演,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你……我……”听完江树的话后,昨天的一幕幕瞬间涌上了我的脑袋里,想着他跟我说的话,他抱着我的感觉,还有那个轻轻的吻。
“好了,大家过来吧,归舟的状态调整的差不多了,不如这场改成我们一起拍毕业照吧,请一位同学帮忙客串一位路人,你们说行吗?”江树见我愣住的样子,似乎是满意地笑了,就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我看着他的笑,我也笑了,仿佛一切都刚刚好。
最后一幕,是我和江树的婚礼,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简直不敢想象我人生中第一次穿上婚纱竟然是跟我的偶像一起,但是那天我们一整个剧组的人都等了江树很久,他却没有出现过,他就这样消失了,我甚至给他发过信息,但是这一切都如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音。
直到两年后我从德国回来的那年夏天,听说一个自称和我很熟的音乐人点名道姓地要跟我合作。至于那人是谁,我的心里有了个答案。傍晚时刻,我来到了和他约定好的地点。
“小姐,来束花吗?”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抬眼看去,他剃了寸头,比起之前惨白地脸色,现在的脸色可以看见血丝了,这时我才觉得眼睛酸酸的,我太迟钝了,他一直都在受着病痛的折磨,而我却到现在才发现这件事。
“身体好点了吗?”我略带些哽咽地问道。
江树摸了摸我的头,轻轻地说道:“这次我又赢了。”顿了一会儿,江树说道:“大二的那年,我凭借着少年的果敢,我开始在各大平台发布我的音乐作品,我觉得以我的资质与天赋,一夜成名不应该是梦想,而命运给我的则是一封肺癌诊断书。就在我绝望至极时,我在雨天的车站旁看见了带着耳机跳舞的你,那天车站就我们两人,你的眼眶中也含着泪水,但是你跳得那支舞则洋溢着无限的生机,于是你救了我,我爱上了你。”
我不敢置信地说道:“那天我本来打算彻底放弃舞蹈,但是歌单里推荐了你的歌,我想最后再跳一次。”
冥冥中,我们注定相爱。
当天鹅湖的音乐再次响起时,是我们真正的婚礼,就连黎彤都震惊于我们之间的缘分。随着礼炮声的响起,我们在一片嘈杂声中接吻。
天鹅的一生不是只会被囚禁于天鹅湖,她更多的温暖与美丽是绽放于人间江野间的树旁。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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