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她更快转回身去,眼睛直视前方,不再看向侧方的她。
“……你嘴上沾了饽饽渣。仅此而已。”
玛琭赶紧用手背蹭过嘴唇。
“皇上只需提醒奴才一声就是。奴才哪里敢劳动皇上!”
玄烨陷入沉默。
他不说话,她当然就更不打算跟他说话。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彼此对峙着。
半晌,玄烨才又缓缓出声:“……你与佟家那个儿子,情投意合?”
玛琭一下子紧张起来。
她转了转颈子。
其实不是的。可是她没有义务跟他说实话。
于是她干脆反问他:“皇上问这个作甚?”
她一个小小包衣女子,敢反问皇帝,这已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可是他好像未曾留意这样的造次。
他只陷在他自己的情绪里。
“……你方才,是为了他?”
.
玛琭怔了怔。
当然不是啊。
但是她自己人微言轻,佟家的儿子好歹是他的小舅子。他不给谁面子,也得给佟家面子——毕竟佟家不仅仅是承乾宫福晋的母家,也更是他额娘的母家啊。
于是她便“嗯”了声,算是认了。
玄烨勾了勾嘴唇:“行,朕明白了。”
他迟了三年……
他突然扬声向外喊:“张宝三!撤桌子!”
.
玛琭进乾清宫伺候玄烨用膳的时候,双姐自己艰难地往乾清宫外走。
乾清宫虽然大,但是院子却是方方正正的,其实不容易迷路。
双姐走得艰难,不过是因为这宫里凡事都有规矩,尊卑有度。所以即便是明晃晃的门和路在那摆着呢,可是却不是允许官女子走的。
她必须得弯弯绕绕,寻着那些夹道、角门的,方可通行。
可是她初入宫来,又是头一回来乾清宫,故此每一步都仿佛走在刀尖上。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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