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姐强自镇定。
可是说到底,她也不过才是十五岁的小姑娘,再强自镇定,眼底眉梢终究还是轻轻抖颤。
“姐姐,此时此刻,你为何问我这个问题?”
玛琭定定凝望着她:“若你连这个问题都不能对我坦率,那我以后又怎么敢继续与你相依为命?”
双姐在袖子里悄然将指尖攥紧,她霍地扬起下颌:“我不怕!只要能与姐姐去一处,便是门外这条道上真的闹鬼,我也不在乎!”
玛琭看了双姐半晌,却含笑垂下了眼帘去。
“这回答是我想要的。”
“只是,妹妹,你方才为何要犹豫不决呢?若是你在犹豫之前,就能这样痛痛快快回答我的话,那我现在必定已经挽了你的手,咱们姐妹一起回永和宫去了。”
双姐向后倒退一步:“姐姐,你的意思是……?”
玛琭敛起笑容,眸光宁静:“对不起了妹妹。我永和宫配不上你。”
双姐忙过来双手攥住玛琭的手臂:“姐姐!你为何这样?我方才,我方才犹豫,也只不过是在考虑姐姐的话!”
玛琭眸光垂落,钉在双姐手上:“松手。”
双姐一怔,却被玛琭含而不露的威严震慑到,不自觉地松开了指头。
耳房这样小,玛琭转身不两步便已走到门边。
这一天终于结束,暮色降临。
玛琭在永和宫里点起第一盏灯。
妞妞这光景才来。
妞妞进来先冲玛琭挤眉弄眼地乐:“……给姐姐道喜来迟了。姐姐想怎么罚我?我什么都由得姐姐了!”
玛琭叹口气:“喜从何来?虽然这永和宫是不错,地方也大,可是却不是我自己想要的。”
“我现在的处境,也就算不好不坏吧,‘不好’跟‘不坏’互相抵消,这便就没什么可贺的了。”
妞妞道:“还是有!我们咸福宫离着翊坤宫近,翊坤宫的动静我可都听见了。听说那郭络罗氏给皇上哭了一大通,情愿留在宫里当牛做马,也不想出宫去。结果,皇上全没给她脸!”
妞妞歪头望住玛琭:“姐姐怎没去瞧热闹?那场面姐姐没能亲眼瞧见,可多遗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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