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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认识了。不过时间不长。”
“见面了,代我向她问个好,她曾帮过大忙。”杜远几乎每年都会问杜默一次这个问题,没想到,唯独这一次,杜默的答案出现了反转。杜远又发了一行信息:“再过一段时间,让财务把账务核算情况发给你,到时也会把分红打到你账上。”
“那我也得把这边公司财务发给你呀?”杜默发完这句话,又给他发了三个呲牙的笑脸。
杜远又邀请杜默去南方,杜默说以再说吧。两个没聊到两句,就结束了。
杜默立在窗前,想象着一个人如果从这跳下去会怎么样?他突然想起,这不过是二楼。他突然又对自己诧异不已,怎么大脑里又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竭力不再去想,可大脑更为混乱——
第二天,闹铃一响,他就爬起来。
他试图要想办法改变自己的思想状态,他让自己在河堤上跑了三公里。一边跑,一边又在想,一个人如果跳到江里会怎么样?自己死得难受吗?有多少人会好奇地观望?谁会悲伤?悲伤有意义吗?
他心里突然抖了一下。为了摆脱这无意义的状态,他猛然加快了速度,似乎要把内心的阴间甩得远远的。
中午之后,他开着车在路上转悠。他喜欢开着自己的55o,坐在高高大大的车身里,似乎可以俯视一切。他不自觉地开到泽泾大学,随便找个可以停车的地方停下车,然后走进那家咖啡馆,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如果那个位置没人,他永远会选择坐在那里,然后,要一杯?啡,要一杯奶茶。
咖啡馆里的服务员换了几茬,但每一茬里,总有几个服务对他特别熟悉,见他来了,总会在后边悄悄说:瞧,喝情侣套餐的人来了。服务员也会在私底下打趣,说:你们猜,咖啡和奶茶,究竟谁是谁的情人?
杜默自然不知道服务员的争论,他对这些事不关心,也从不感兴趣。他是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但他又常常假装对此一无所知。他临窗喝着奶茶,偶尔翻翻桌边的杂志。喝完奶茶的,他才开始慢慢地品咖啡,咖啡的温度降下去了,降下去的还有咖啡的那种醇厚的悠香,但他不在乎这一切。
咖啡还有一半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当咖啡快喝完的时候,凌雨嫣出现在他面前。他问坐在对面的凌雨嫣喝点什么?凌雨嫣说:“换个地方吧。”
两个人站起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杜默发现了不远处的夏晓雪,他对凌雨嫣说:“我去打个招呼。”
杜默走到夏晓雪面前,说:“你也喜欢这里的咖啡。很有特色的。”
夏晓雪说:“是呀。时不时会来一次,时间久了,就会想念它的味道。”
夏晓雪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凌雨嫣,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很快记起凌雨嫣是杜默的新同事。
两个人又简短地说了几句,杜默便离开了。
望着两个人离去的背景,夏晓雪突然觉得,这一切的意义似乎都被抽空了,人好像在真空里一样。
凌雨嫣开着杜默的55o,穿过一条繁华的街,走到一处带有徽派特色的建筑群后便放慢了速度,开始找停车位。
凌雨嫣停好车,见杜默没有动静,她偏头看了一眼他,他闭着双眼似乎已经睡着了。她并没有叫他,也没有熄火,只是把空调从外循环调为内循环,静静地坐在驾驶席上,依着头枕,闭目微憩,享受这狭小空间里静谧。
“到了。”过了许久,杜默睁开眼,看着凌雨嫣问。他不确定她是否睡着。
“你醒了。”凌雨嫣说:“这个地方不错,建筑很有特色,室内环境也比较雅静。”这几年,杜默越来越喜欢静,所以,就算到酒吧,他也不会去那种喧闹的地方,他认为,那种地方其实已违背了酒吧的本意。
俩人下了车,来到二楼,进了酒吧。
俩人选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坐下来。服务生撩开帘子进来,问喝点什么?
杜默看看凌雨嫣,点了一瓶白酒和一杯红酒,然后又对她说:“选点你喜欢吃的吧?”
服务员出去后,空间便沉默下来,没有人愿意找一个话题,因为这样就挺好。酒上来了,服务生当着他们的面把红酒倒入醒酒器;另一服务生也端着她点的小吃进来。
杜默往自己的高脚杯里倒入了三分之一的白酒。凌雨嫣拿过白酒,也给自己的高脚杯的倒入三分之一。
凌雨嫣边倒边说:“我陪你喝点白的。”
杜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静静地倒酒。
两个人轻轻碰一下杯,喝一口。放下酒杯,杜默说:“没扰乱你周末的安排吧。”
凌雨嫣笑笑,说:“我正想有人约我呢,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熟人。”
一瓶白酒喝完之后,他们打算就此结束,凌雨嫣把红酒存放在柜台。杜默要结账,凌雨嫣却已抢先扫了码。凌雨嫣这才发现,那瓶郎酒竟然要几大千。
在别墅,杜默半夜醒来,便再也没有睡意。他去到茶室,他为自己的失眠沏了一杯茶。
他品着茶,吸着烟,一股空前的寂寞和空虚包裹着他。他曾问过好兄弟胡平: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男人,饮酒之后,和女人相处之后,便是无尽的空虚。胡平当时却说:没有,只有无尽的困乏。两个人不由得笑起来。
杜默下床起来的时候,凌雨嫣便已醒来,她假装浑然不知。她确定杜默已下了楼,她才快速起来,匆匆洗漱完。她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一下子又钻进被窝里去了。看小说,630boo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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