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岁最后一句话落地,沈思刚包入口的酒喷了。顾冲握在手中的酒杯碎了。
幸亏同时发生,沈思喷酒的声音盖住了杯子碎裂的声音。
顾冲已经呼吸急促,眉头快皱到一起去了,手上青筋暴起,破了手,流了血,也感觉不到痛一样。
沈思咳了起来,还真不是装的,有些酒进了气管。
程知岁见沈思呛住了赶忙站起来:“安之,可还好?”。
门外的陈臣听到声音赶忙推门进来张望。
沈思冲二人摆了摆手:“没,咳咳,没事。”
等陈臣再次出去关上门,沈思赶紧对程知岁一揖:“多谢程姑娘和程大人的厚爱,但是,大人也知道,争储之事凶险异常,前途未卜,现在我与程家最好没有任何关系。
尤其是程姑娘,不管我们的将来如何,都不该现在就把她也牵涉进来。将来不可知,不如,不如,等尘埃落定之时,再谈。大人您看?”
沈思看着老头子摸了摸胡须,好像真的在很严肃地思考。
过了许久,老头子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安之言之有理。”
沈思和顾冲都呼出了口大气。
沈思是因为终于拖住了松了口气,而顾冲是气的。
***
待程知岁走之后,顾冲是踢门而出的,瞪着沈思。
沈思嘻嘻一笑,心里咯噔一跳,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有种心虚的感觉,就好像有妇之夫被老婆捉奸在床了一样。
自己哪里惹到这祖宗了?
“殿下,我们继续喝酒,来。”沈思见顾冲出来没有带杯子,就自觉地把自己的杯子斟满了酒递给看起来心情实在是差到极点的太子殿下。
然而,太子殿下的手藏在袖子里,没拿出来。
沈思举了一会儿,尴尬地自己喝了。
“哎,殿下这是为何生气啊,您可是多了一名厉害的助力啊。好事儿来着。”沈思笑着撞了撞嘴抿得老紧的太子殿下。
“我不要程知岁,也一样可以成事。”这出来就奇奇怪怪的太子殿下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惊掉沈思下巴的话。
“殿下说什么胡话呢?有没有程知岁能一样么?御史大夫是三公之一。
现在另两位一位是太尉杨慎,是三皇子的人,而丞相颜晦颜慕殊是二皇子的人。”
“那又如何?没有他可以有别人!为什么非要他?”这太子抢话大声喝道,完全不似以往的古井无波。
沈思一听太子这无理取闹的荒唐之言,也有些生气了。
他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引得太子这么不高兴。
所以,他说话也越来越急,声音也越来越大:“御史大夫可以奏百官,如果程知岁能暗地里支持您,当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又如何?我说我不要他!”太子的声音也越来越高。
门外的陈臣和虎啸营出身的侍卫已经屏住了呼吸,吓的。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见他们的少将军和太子殿下顶起来,更别说顶得还这么凶。
幸亏,三楼一般不让人上来。除了这间屋子其余房间都是空的。
沈思直直地看着瞪着他吼着他的太子殿下,本来有很多话想说。
在出口前的那一刻,他眼睛突然一热,嗓子一紧,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在那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忙乎这么多事都是为了什么?
他可以说是天天殚精竭虑,夙兴夜寐,可是,这位太子爷还这样乱发脾气,不听劝。
他还不是因为自己找事儿答应了已经死了的沈思那小屁孩一定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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