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很多香火很旺,高僧云集的寺院,为何陛下就看上了这偏远的承恩寺?不惜一大群人长途跋涉一天一夜?”
“父皇说过这里祈福灵。”
“陛下往年来么?”
“年年来。”
“那为何折了一个四皇子?五皇子也遇刺差点没了?为何有水灾?为何有民变?为何年年西北战乱?这几年国库已经差不多见底了吧?”
“安之!慎言!”顾冲着实被沈思的话惊了。实话也不能这么实诚地说出来吧。
“哈哈哈,我还没说完呢。但是我也可以说,因为佛祖保佑,五皇子终是平安无事,水灾民变事出现了但终是平息了,边关战乱不休但每次都能够化险为夷,至于国库,如果不改革税制是真的马上要用完的。
但是民变之后,三皇子二皇子两党之争使陛下已经在有意治理官员偷税漏税中饱私囊,而且在让杜风着手,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所以,殿下明白了么?这庙里的佛灵与不灵,见仁见智。只要陛下觉得灵,那就灵。”
沈思对顾冲狡黠一笑:“舍近求远来这偏远的寺庙已经很不合常理了,可是,更吊诡的是,山脚下设有伏兵。人数七八十,着便装。”
“你借口溜出来就是为了查探?”
“嘿嘿,你猜怎么着?”沈思说得兴奋起来,自说自话没回答顾冲的话,“是羽林卫!”
“既然是便装,你又如何得知是羽林卫?”
“我过目不忘啊!”沈思很是骄傲地说,“里面好几个我在宫里的时候都见过一面。”
“因为今日我们要来,所以特别安排保护父皇的吧。”
“也许是,但如果不是呢?”
“你是说?”
“对!”沈思眼睛泛着光芒,“这里一定有陛下认为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顾冲接话道:“或者,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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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寺后山林中有一处地下石室,建寺的时候一起修的,不大也就二三十平米,但胜在隐秘。对外很多气孔,其中一个气窗正在两人刚刚坐的石阶的旁边。
石室中,静怡师太和皇帝听着两人一前一后渐渐走远,良久默默无语。
皇帝从来都不知道,一向木讷寡言的太子原来也是可以对着一个人说出这么多话的,温柔而聪慧。
他也从来不知道这成天看起来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沈安之,心里这么能藏事儿。而三皇子也是狠人一个。
皇帝皱起了眉,低声咕哝了句:“安之这孩子古灵精怪,性情跳脱,但是心思太重,口若悬河,但没几句是真的。”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旁边的人听的。
静怡师太捻着佛珠,说:“沈老将军把沈少将军教得很好。”
皇帝一听,看了眼静怡师太,没有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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