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塞西尔脸微沉,“薇薇安,不要跟我说谢谢。”
“好。”
这个男人,其实有些龟毛。
“给我一个晚安吻。”
塞西尔说着,已经凑了过来,程小娴抿嘴笑了下,在塞西尔的脸上印下一个轻吻。
这个画面,让此时正站在路灯下的男人眸光一紧,花费了好久才挤出的笑容顷刻消失。
宫月轩只穿了单薄的家居服,脚上还穿着拖鞋,在这么凉的天,站了一个小时,为的就是等她。
自从儿子给他看了程小娴跟塞西尔在七号私房菜吃饭的画面,他就像心里长草了一般。听老板的意思,她似乎经常去那里,可她从没带他去过。他以为,她的温柔只属于他一个人,可现在享受她柔情之下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看到塞西尔的车子过来,他双手插兜,不紧不慢的走过去,“谢谢塞西尔先生送小娴回来。”
他这一副丈夫自居的口吻令塞西尔眉峰一沉,却看也不看宫月轩,只在程小娴下车之后,摇下车窗看着她:“后天拍coral的海报画册,晚上还有电台的通告,你后天上午十点之前直接到摄影棚找我,我没办法来接你。”
顿了顿,目光一柔,他握了下她的手,柔声嘱咐:“天气预报说后天降温,你容易感冒,记得多穿点。”
程小娴笑,“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开车小心点。”
两人就这么彷若无人彼此凝望,像一对恋人一般,暧昧而温馨。
等塞西尔的车子完全走远,程小娴才转过身,这时候就听宫月轩阴阳怪气的说道:“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
程小娴笑了笑,“轩少爷在等人?”
“等你!”
宫月轩脸色微变,“程小娴,我们该好好谈一谈。”
其实还谈什么?该知道的事情他已经完全知道了,不存在什么欺骗,也不该再有什么仇恨,一切都应该回到原点,然而他却已经失去爱她的资格。
他去问过庄菲,庄菲什么都不说,但她脖子上的吻痕说明一切。
跟庄菲认识十几年,一直逢场作戏,他没碰过她。虽然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那天晚上发狂,但事实却发生了。
宫月轩这人,看起来浪荡,然而他的女人,从直至终就只有程小娴一人。所以他在报复她的时候,会安慰自己,他为了她守着身,可现在呢?报复本不该存在,他本该存在的纯洁也都消失了。
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巧笑嫣然,他嫉妒发狂,他霸道的想要困住她。
程小娴忽然顿住,一双清澈淡然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轩少爷,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不爱你了,你也从来没爱过我。”
“我爱你!”
宫月轩大吼,狠狠的抓住她的双肩,笑得痛苦而狰狞,“我爱你!程小娴,我爱你!”
“你爱的从来都不是我。”
或许,没有看到他与庄菲,没有听到他醉梦中喊着庄菲的名字,她会相信。
“你……程小娴,你听清楚,我说我爱你!我爱你!你难道没听清楚?”
他似要捏碎她的肩膀,用力摇晃她娇弱的身躯。
她白了脸,望进他漆黑的眸底,落寞的笑了:“轩少爷,别再骗我。你伤我够深了,难道真相大白了,还是不肯放过我?”
这个眼神,像极了离婚前的那晚上,坚强的她,在他面前流露出了脆弱,因为那个眼神,他放开她的手,如今她又用这样的眼神,他的手忽然松了,那句他鼓足勇气吼出的“我爱你”瞬间如气球一般,泄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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