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呃,公子,您怎么知道?”
原来来到客栈里的二人,就是萧鸾和护卫柴凤。
掌柜送来了酒菜,萧鸾却哪里还有心情吃,只将那条绢帕握在手中,心绪复杂地发着呆。柴凤却替他问了,“掌柜,这间房之前住着什么人?”
“噢,之前是一位……”
蓦然想到今日何流父子之事,马上改口道:“之前住着位公子,他已经退房离开了。”
“你撒谎!”柴凤马上揭穿他。
然而萧鸾却阻止他,“不要为难掌柜。”
掌柜当然是连忙告退,柴凤有点郁闷地说:“他为什么要说谎呢?公子所用的帕子哪会这么女气?既然是遗落在床上,之前肯定住着姑娘。”
萧鸾笑道:“苏贵妃岂是一般女子?她就像条调皮的小鱼,总想从朕的势力范围游出去。掌柜的既然替她撒谎,可见二人还有些交情,说不定她还在此客栈,只要我们住在这里,总有机会相遇的。”
柴凤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柴凤却又多问了一句,“皇上,苏贵妃那样对您,您为什么还……”
萧鸾没有回答柴凤的问题,唇角边带着一抹复杂的自嘲的微笑,想起那日,微雨,却露着月之光华的夜……
当夜,他与苏茉说完话后,想想之前对苏谨还是太凶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能控制自己的脾气,明知道苏谨其实是被郑氏那个疯妇冤枉的,居然还是怀疑苏谨其实本来的意愿也是与玄宁好。
记得之前,他说过,他会信她。
可是现在呢?
他感到几分不安和愧疚,所以又去了苏谨的房中找她,看到她已经睡了,心中的温柔又渐渐地泛上来。
想起九华山之癫,两人生死患难的情景。
又想起虎丘之上,她毅然背判玄宁,站到他的身边……
他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早就已经起了微妙的变化。再也不是那个,可以淡然说出,给她机会,将她让给别人的那个他了!
他现在不想把她让给任何人!
然而,当他温柔地将她的身体扳过来,想拥她入怀的时候,赫然发现躺在床上的居然是小月,而非苏谨。
刚刚压下去的怒意,腾地又冒了出来。
他强迫自己冷静了下,忽然想到,苏谨其实有问过玄宁的处境,但他当时却含糊过去,恐怕她是不放心玄宁,所以去见他了。
她居然在这时候,去见玄宁!!
怒不可抑的他,立刻带了队人马赶到靖王府。
当夜的天象很奇特,微雨,但是月之光华又那样的夺目。将马匹在清冷的街道上飞奔时,他觉得自己走进了梦里。
一场不知道结果,不知道悲欢的梦里。
见到玄宁的场景,也是历历在目。
他在阁楼之上,弹琴……琴音有一下,没一下,却每个音符都撞在人的心玄之处。他在高高的阁楼之上,那么显眼那么寂寥,却又掩入万物之中。
那一刻,他知道,苏谨肯定不在靖王府。
至少此时此刻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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