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睡?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话音落下以后,躺椅上的人影动了动。遮住他面容的书本受动作影响,轻轻滑落下去,随后被一只手接住——他今天没有戴手套,平日里一直被遮住、不见日光的皮肤白得有些刺眼。
空撑着扶手直起身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孔,上头带着点还未完全消散的睡意。
他静静凝视着檐下的少年夜叉,神情有些捉摸不透,像是在看一个易碎的梦。但赶在魈开始不耐烦之前,他稍稍清醒了一些,双眼一弯,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没有装睡。”
他的语气显得柔和虚弱,但是横竖找不出一点怨愤或是恨意。
魈听见他这个语气,双手微微紧握成拳,眼神反而更冷了些:“叫我来做什么?”
“我只是想见见你。”空说。
他微微倾斜身体,手肘撑着躺椅的扶手,鎏金色的眼瞳里浸满笑意:“上次太匆忙,没来得及好好看看。”
话音还未落下,冰冷的枪尖就已经贴上了颈侧。
夜叉的行动轻捷迅猛,突刺至眼前的厉风搅起几缕金色的长发,缝纫擦过立刻断开几缕,飘飘摇摇地落了地。
“你想死——”
魈怒气冲冲地说。他有两道狭长的、透出非人气质的竖瞳,眼睛的颜色比空要更深、更浓、更有侵略性,在阳光映照下显出不近人情的冷金色。
但他瞥见余光里飘摇落地的几缕碎发,到了嘴边的话突然顿住了。
空没分给它们一丝一缕的目光,眼瞳里倒映的全然都是夜叉的脸。明明已经被武器抵住了命门,他却仍然毫无所觉似的,只是脸上的笑容颇有心机地淡下去几分,显出一点失落。
“……你不想见我吗?”他轻声道,“如果你不想见我,为什么上次会在荻花洲等我?”
魈发出一声嗤笑。他的表情非常生动,是从前的他看见都会感到惊愕的程度。这些都是名为空的少年在他性格里留下的痕迹,而魈感到厌倦悔恨,却完全无法消除。
“等你?”他冷冷道,“等着你再回来,向璃月献上你的阴谋诡计吗?”
空的心微微一抽。
“我并没有那样的计划。”他垂下眼,为自己辩解道。
魈看了他好一会儿。或许是想到了少年蒙在灯火里的脸、或许是想到他毫不还手导致自己误刺伤他时的场景,他突然觉得厌倦又疲惫,认为因为一封亲笔信就来赴约的自己无比愚蠢。
他收了枪,打算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但他没能走掉,空徒手抓住了他的枪尖,指缝间滴下几滴刺目的鲜血。
因为自己收枪的动作太快,对方竟然直接站了起来。用脚想都知道这会扯裂伤口,空的脸显而易见地白了白,但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
“你打算这样躲我一辈子?”
他开口——魈听见少年小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要魈愿意,稍稍一用力就能将和濮鸢抽出来,作为战利品,能得到空的几根手指、或者是半个手掌。
可枪尖上那点微弱的力量此时突然变得有千钧重,让他无论怎么使力都无法撼动分毫。但或许问题并不是出在力气上,而是这个狡猾人类的花言巧语,更有问题的是,自己一边想要走,一边又有个声音在耳边疯狂叫嚣:
再听他说说话。
哪怕一句也好。
空的声音还和以前一样柔和、一样浸满包容与爱意,就是这样的声音在树下为他轻轻哼歌、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将他骗得从树上冒了头;又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用许许多多的花言巧语,在悄无声息之间于他头上罩下一张遮天的网。
然后趁他被网拢住、伸展不开翅膀时,一手造就了曾经的惨状。
而最令魈无法忍受的,是自己的失职与软弱。那日帝君的目光落在他的头顶,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斥责他的过失,可被被背叛、被欺骗的折磨像是带毒的荆棘,在心底扎根。
他曾经在心里发誓,只要有一天,他能再见到这个人类,他一定要亲手了结他。
事实是,他没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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