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棠坦然道:“师父曾为了卜了一卦,卦象说我活不过二十三岁。这样算来,我只剩下七年可活。”
他竟然早就知道,这个预言,自己活不过二十三岁。
一个人的胸襟究竟要有多广阔,明知自己只剩七年可活,也如此坦然接受。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他回头看着我,想了想说:“道观很枯燥无味,远在深山之中,下趟山都得走上一天一夜。”
“我可以……”其实只要有他在,去哪里都好,面对怎样的困境都无所谓。
见我如此坚持,他道:“你若真想跟去,也不是不可以。”
玄明道长下山那天,正值楚老爷五十岁的寿辰。前厅忙不过来,孙嬷嬷便叫我一道去帮忙了。
那楚老爷与楚南棠有些许相似,但楚南棠更多的是遗传了母亲的相貌,楚老爷那天着一袭暗红色透金纹的绸缎马褂,青色长衫,腰间悬着块圆形玉坠,一点儿也不显得老态。
与楚夫人站一块儿,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他们对玄明道长很是尊重客气,请他入了上席,也来不少旧时交好的贵客。
我远远的看着。楚南棠难得一身沉稳玄色马褂,梳三七分流海,温文尔雅与楚老爷一道迎远来的亲朋好友。
自若从容的谈笑,侃侃而谈,举手投足间尽显自信与尊贵之气。一点儿也不像与我们一般打混时的模样。
他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得如此促不及防,我竟忘了转移视线。
眼眶渐渐发热,心脏也不由自主的疯狂跳动,直到他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
还记得,他曾说过,‘禅心。我只有在你面前,才是真正的我’。
那样的他,似乎无忧无虑,天真率直,任性妄为,今朝有酒今朝醉,像个置身世外的仙人,又像看破一切的浪子,有时候任性得如同大孩子。
酒席过后,他微薰回了房内,我上前扶过他:“少爷。你还好吗?”
他往我身上靠了靠:“不太好。”
“哪里不好了?”我紧张的问着他。
他突然抱过我,埋首低语:“我找你好久,也找不到你……”
我失笑:“现在不是找到了吗?”
他长叹了口气:“是离开我视线之外,这么长时间。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跟那些人打交道,还能回头看看你,我就觉得没那么难受,会好好表现给你看。”
那一瞬,我鼻头就酸了,伸手轻轻抱过了他,轻拍着他的后背:“对不起,我以后一定站在你看得到的地方,让你安心。”
他这才笑了笑:“禅心,我好像醉了。”
“我扶你回房间去休息,等下煮醒酒汤给你喝。”
我扶着他进了屋内,他躺下呢喃了句:“我现在有些想喝孙嬷嬷煮的酸梅汤了。”
“好,我等下和孙嬷嬷说,你躺下休息会儿。”
他酒品极好,醉了就安静的躺下,待他睡着后我出去找孙嬷嬷,跟她说楚南棠想喝酸梅汤。
孙嬷嬷一脸为难:“这个时间哪有乌梅呀?倒是以前在京的府上,种了几颗乌梅树,每年到夏天,我就给少爷煮酸梅汤,冰镇到井里,再给他喝。”
原来如此,或许他不是想喝酸梅汤,只是想‘家’了。
“那,可不可以用别的梅子代替煮汤呢?”
孙嬷嬷想了想说:“有是有早熟的杨梅,山中有野山楂,也不知道可以摘了不?”
我看了眼天色,傍晚了,现在出去寻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我去摘来。”
“这个时间,你去哪里摘?”
趁天色未暗之前,去山里或许还能找些野山楂。小时候,奶奶也曾带我在这山里采摘过野山楂,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山还是这座山,一定能找得到的。
等爬到山里时,天已经暗下了,就着月光,我只能依稀看到一些东西。
早知道来时应该掌一盏灯,山这么大,去哪里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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