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采莲道,“提了一句,说初八最后一天的活儿十分轻松,为金满堂送一份包裹到应天府,不足两个时辰就一来一回。”
“那他对金满堂那日与他交接之人可有印象?”沈月然又问。
梅采莲道,“金满堂的人?没有听他提及。他那个人一向不喜交友,码头里整日人来人往,他有时连一起外出的船工都不认得,别说外面的人了。”
这倒说明了赵安扬与沈日辉的确并不相识,不存在偕同作案的可能。
沈月然暗自思忖。
“采莲姐,能不能容我瞧瞧赵大哥的包袱?”她请求道。
如果赵安扬与此案有关,次日一早就收拾包袱离家的他,会不会带走什么东西?
她是这样考虑的,可是这个请求的确唐突了些——
梅采莲对她倒是极为信任,她起身道,“好,随我来,他带回的包袱还不曾打开呢。”
沈月然有些失望。
说是包袱,不过就是一张大布巾打了个结,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裳,连条多余的手帕都没有。
太简单了。
看来,想通过赵安扬这边来证明沈日辉的清白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梅采莲重新为包袱打结,沈月然的目光却有些发直。
右手绕至左手,打一个单结,左手绕至右手,打一个单结,两边用力拉紧,结块形成。
“渔人结。”她若有所思。
渔人结是一种连接结,适用于棉、麻、化纤等摩擦力较大的绳索,这种结易打不易松,结构简单。她前世曾经打了一只中国结挂在丛浩的车里,也因此特意留意过各类绳索打结,只是没想到梅采莲能运用自如。
梅采莲听得真切。
“你叫这种结‘渔人结’,渔夫也是这般打结的吗,我以为只有船夫这样打结。”她从字面理解。
“只有船夫这般打结?是赵大哥教你的?”沈月然蠢蠢欲动。
梅采莲道,“是。相公是船工,船工首先要学的不是游水,而是打绳结。相公会打各种各样的绳结,也教过我许多,不过我生得愚钝,只学会这一种。”
打结……
沈月然眼前一亮。
每个人都有各自习惯打结的方式,沈日辉也说过金满堂的货物一向用红锦包裹、以锻带束扎,所以,若是包裹被调换或者中途被打开过,那么,绳结有可能是不一样的。
所以,要想证明沈日辉的清白,不在于什么人的证明,而在于那包裹上的绳结!
她变了脸色,对梅采莲道,“采莲姐,你不是扫把星,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赵大哥很快会被放出来,相信我。”
说完,她匆匆离去,留下梅采莲一人怅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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