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你点头,“但我们是雅盗。”
“噢?怎么说?”
“就是说,我们不是来偷财宝的,我们是来偷大小姐芳心……痛!”
旅行者收回手,比了个手势让你们噤声。
深夜的勘定奉行所看起来更为诡谲,这里是鲜有人来的后院,面前长廊幽深,顶部打着灯笼,但不知为何灭了几盏,只留下尽头的一点暖光灯光照出幽幽倩影。派蒙抬头看天,阴沉沉的,连月亮也没有,更不用说是信里写的什么“月色尚佳”了。
有点麻烦。旅行者这么想着,又叹口气。你和派蒙看起来比他还要兴奋,鬼鬼祟祟地跟着他,还时不时给个眼神暗示,让他动作快点。旅行者抿着唇,走上长廊。
周围没有别人的气息,柊家小姐确实如信里说的那样,将守卫都支开了。因此,他也没有放低声音,旅靴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响声,尽头处的大小姐似乎吓了一跳,猛地扭头看向你们。看清来人后,她才松了口气。
“啊,你们终于来了吗……我,我叫柊千里。”
像竹子啪嗒敲在石头上,是既清脆又动人的嗓音,和她温婉的外貌形成绝妙搭配,你眼睛都看直了。旅行者冷冷瞥你一眼,你一个激灵,贼笑着示意他先请,然后拉着派蒙退到后方去。
什么意思啊你。
旅行者心头有无名火起。
8
柊千里笑了笑,对你们行礼。
“算是第二次见面了吧,请多关照。希望我白天的那封信没有给您造成困扰。”
派蒙捂着嘴:“哇,真的是柊家大小姐,和你说的一样耶……”
“哼哼,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一定要拉着你跟过来。”
“因为你想看大小姐?”
“因为我想看好戏。”
你强忍着澎湃的心情,示意派蒙稍安勿躁。
旅行者没管你们,他露出和往日一般的微笑,温和地接话:“我才是,请多关照。很高兴能再见到你,柊小姐。”
对方反而惊道:“不用……不用这么客气。”她手指无措地扯着袖口,声音逐渐变小,“我早就很仰慕您的事迹,如今,终于找到这样的机会。”
“您……有好好地看过我写的信吗?”
旅行者点点头。他手掌一翻,像是变魔术那样,纸条凭空出现,稳稳地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柊千里看了,像是被刺到一般赶紧将视线挪开。
“我,那个……”
“写的很好。”少年夸赞道,“字迹娟秀,排版工整,从字里行间便可看出柊小姐的为人,十分难得。”
“您过奖了……”
她声音变得更加小,你看热闹不嫌事大,往火里扔一把柴:“还很香,信纸优雅又漂亮,旅行者说你很有品味——……对不起我不说话了,你别这样看我。”
“这样吗?”柊千里睁大眼睛,手指不安地颤动,“谢谢您的夸奖。”
旅行者咳嗽一声,右手摸上脸颊。粗粝的手套贴在脸上,这才让他心情平复了不少。
9
他本来是想独自赴约的。白天在勘定奉行所远远对视时,几个眼神相交,就能让自己明白她的意图;这之后又是差人避开耳目给自己送信,递交的位置又能很快让他发现防守的薄弱点,帮助他晚上顺利抵达……对方没有恶意,他能肯定。
但,也一定是个心思细腻行事大胆的人。
信里邀请的对象是他一人,所以,旅行者第一次产生了没必要把你和派蒙带上的念头。
你瞬间像只炸毛的猫:“独吃独食独生疮!!旅行者你没良心!”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片渔人吐司在派蒙面前晃。
派蒙:“……没良心!我们也要去!”
旅行者头疼地看着你,你则振振有词:“这信一看,明摆着很有意思嘛!我是说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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