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生叹道:“都是我这几年病着,纵了她!前院男客来来往往,怎么她一个年轻姑娘闯了去?”
谢媛儿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拉他走到一边,低声道:“其中缘故不好在这里说,你也别进去了,妈这会儿正忙着与几位官太太说话,顾不上你,你先回去,回头妈问起,我就说你来过了,前头事儿忙,又回去了。”
文生点头道:“既如此,我先过去,妈若有什么事儿,找个小幺儿告诉我就是了。”
谢媛儿笑道:“妈找你的事儿,我知道,”
她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大妹妹看上了薛二爷,妈要找你讨个主意,把大妹妹说给薛二爷做二房!”
文生骇了一跳,跺脚道:“这岂不是糊涂主意?林妹妹与薛兄弟刚定了亲,如何就要讨二房?再者,这是林大伯的丧礼,如何就把主意打到他独生女头上?”
谢媛儿抿嘴笑道:“所以我才让你别进去,等咱们回了家,细细地劝转妈就是了,这会儿当着人说破了,只能是大家没脸。”
文生告别他媳妇回去,正遇到薛虹吃了饭出来,想起自己母亲妹子的糊涂心思,他先红了脸。
薛虹见他如此,还以为是为了刚刚的事儿,有意找补,对文生加倍亲热;文生愈发愧疚,也加倍回报。
等下午散了客,二人已处得仿佛亲兄弟一般。
如此忙碌了三日,晚间送了客,薛虹与林家子侄一处守灵,林如江凑上来道:“文生,眼看出殡的日子要到了,这摔盆打幡的人选,可有了?”
打幡、摔盆皆需死者长子进行,履行了这一道程序,就意味着继承了死者的家业。
林如海三代单传、世代簪缨,却只有一女,丰厚家底自然有人眼热。
林如河、林如湖听得说起这个话题,忙拎着各自的儿子凑上来。
文生看了眼薛虹,道:“诸位叔伯有何见解?”
林如湖抢道:“大哥虽没有儿子,却有兄弟子侄,难道能让他孤零零地走?”
他推着自己四岁的儿子信生上前:“喏,我这小子年纪虽小,劲儿却大,保管把瓦盆摔个稀碎!”
林如河嗤笑一声:“这么大点儿的崽子,怕是还没有幡竿子高!哪里能做正事?”
说着去抓自己的儿子南生,挥手抓了个空,南生早躲到他大哥文生背后去了。
林如江喝了口茶,慢悠悠道:“南生、信生都是兄弟们的独子,大哥哥生前就是个厚道人,死后哪里能夺了兄弟们的后路呢?我正好有两个儿子,就让京生去吧!”
文生笑吟吟地听完,转向薛虹:“薛兄弟看呢?”
林如湖跳脚道:“他一个外姓人,林家的事儿,哪里轮得到他拿主意了?”
薛虹笑得漫不经心,道:“头七还未完,此事不急!诸位叔伯若无他事,我要和文生大哥出去巡视了,请!”
说罢一拱手,拉了文生出去,留下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
文生道:“你倒是很沉得住气,此事总得有个结论。”
薛虹笑道:“大哥若信我,再拖三日,到时必不教哥哥为难!”
文生温和一笑:“大伯信你,我便信你!”
当着薛虹,文生一派云淡风轻,转过身去,却甚有压力。
薛虹毕竟有官名在身,林如江、林如河、林如湖兄弟三人不敢对他如何,但只要逮着文生落单,就是围上来一番威逼利诱。
回到家里,文生母亲、妹子,一会儿横眉竖眼,一会儿哭哭啼啼,逼着他去和薛虹说结亲的事儿。
吓得文生家也不敢回了,日夜守在灵堂,或与薛虹呆在一处。
如此又过了两日,文生的身体先顶不住了,一次送客出来,眼前一黑,竟晕倒在薛虹身上。
薛虹忙把他抱回自己房里,请医问药。
林二婶来探儿子的病,却转身拉着薛虹一番嘘寒问暖,问他兄弟几个、母亲年龄几何。
薛虹慢慢回过味来,顿时哭笑不得。
幸亏文生只是体弱,中暑,歇了一晚就可起身。贾琏头脸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可以撑着出来替薛虹支应。
如此挨到第六日,出殡当天所用物事都准备得差不多,烧了六天纸钱的瓦盆也被拿出来,交由死者子侄们轮流打孔。
当时习俗,一个子侄可打一个孔,孔越多,显示死者福泽愈厚,出殡当日摔得就越碎,愈能保家族安宁。
文生先打了第一个,京生、南生、信生却被各自的父亲抓着,不叫上前接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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