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珍拍拍女儿的手背,柔声道:&ldo;乖女儿,想不起来就当作从未发生过吧,如果能忘掉一些不愉快的回忆,也是件好事,最怕的就是想忘却又忘不掉。&rdo;
&ldo;您有什么事情是想忘又忘不掉的?&rdo;古小烟忍不住八卦。
&ldo;傻孩子,只要是人,就有着开心或不开心的事情。你妈已经活了大半辈子,只盼着你能过得好好的,可惜你总是让我操心,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你看,尤希都快结婚了,罗天也不小了吧,他有没有说过……&rdo;
&ldo;老妈,您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赶紧睡会儿吧。&rdo;见势不妙,古小烟挥挥手打断老妈的话,佯装打哈欠,&ldo;我想再睡一觉,好困啊!&rdo;
&ldo;每次说到这个你就逃避,难道一辈子不结婚么?你要是不好意思说,回头我找罗天。&rdo;
&ldo;别别别,您找他成何体统啊?我的事您别操心了,睡吧,到这儿来睡。&rdo;古小烟往旁边挪了挪。
&ldo;那么挤怎么睡?我一翻身你就滚下去了,我不困。&rdo;
&ldo;来吧,瞧您的脸色多憔悴啊!&rdo;古小烟不由分说把老妈拉上床,&ldo;对了,我受伤的事您没跟罗天说吧?&rdo;
&ldo;没,他那么忙。&rdo;林月珍揶揄遒。
&ldo;没说就好,否则他又说我了。&rdo;
&ldo;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rdo;林月珍瞪了古小烟一眼,随后又叹了一口气,&ldo;我知道你们感情好,也知道经历这么多事以后没有什么能将你们分开,所以我也不反对,但好歹得定下来啊,而且你太在乎罗天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得让他在乎你才对,什么都得听你的,由你做主,就像我和你爸一样,得拿得住他……&rdo;
&ldo;哎哟,我知道了,老佛爷,您快躺下睡吧,等我出院了再听您教训,成不?&rdo;
&ldo;什么教训啊,我是为你着想。算了算了,不说了,我睡了。&rdo;林月珍侧身躺下去,兴许是太累了,没多久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6
古小烟仔细端详着林月珍,林月珍是个爱美如命的女人,每周去两次spa美容馆,保养甚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每每出门,别人都以为她们是姐妹,但岁月不饶人,林月珍毕竟上了年纪,熬夜后的脸色很是憔悴。
帮林月珍掖了掖被子,古小烟不由得心酸,林月珍极少熬夜,因为熬夜是令肌肤衰老的最大元凶,但是为了古小烟……是不是天下所有母亲脸上的皱纹,都是儿女们一刀刀刻上去的?
想到这里,古小烟轻轻拨开林月珍脸上的几绺发丝,俯身给了个轻吻。
然后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想腾出空间让林月珍睡得好些。
这时候,一个女警走进病房,古小烟认得她,在钟尾村人民医院的案发现场向古小烟问过话。
&ldo;古小烟……&rdo;
&ldo;嘘‐‐&rdo;古小烟将食指竖在唇间,指了指熟睡中的林月珍,然后下了床,刚站定,只觉得头晕目眩,摇摇欲坠。
女警上前扶住她,轻声问:&ldo;你没事吧?&rdo;
&ldo;没事,我们去外面说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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